“陳風(fēng),你愣著干嘛?”秦三兒手中抱著頗沉的箱子,半天不見暗風(fēng)來接,不滿地催促起來。
暗風(fēng)回過神,飛快地接過箱子放到柜臺(tái)上。
紫玉還在蹙眉深思。
想著沈雨燃慌忙逃走的樣子,總覺得有古怪,還是追了進(jìn)去。
如意坊是兩進(jìn)院子,最里面的正屋是沈雨燃居住的。
紫玉盛了溫?zé)岬臏M(jìn)去,見沈雨燃趴在榻上,忙道:“姑娘今兒累壞了吧。”
沈雨燃悶悶“嗯”了一聲。
“廚娘熬了雪梨湯,姑娘喝一碗解乏。”
沈雨燃沒有動(dòng)彈。
紫玉放下湯水,走到榻邊坐下,終歸按捺不住,開門見山地問:“云世子臨走前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能等?他等什么呀?”
“了,跟你沒關(guān)系。”沈雨燃沒好氣道。
“是跟我沒關(guān)系,不過我關(guān)心你啊,你不,我去問問云姑娘。”
沈雨燃抬頭狠狠瞪她一眼:“別胡鬧。”
瞅見沈雨燃通紅的臉龐,紫玉立馬猜到了什么。
“云世子他……”
“讓你別話了。”沈雨燃著,把紫玉從榻上推下去,然后飛快地放下帳子,“我累死了,要睡一覺。”
紫玉眨了眨眼睛:“那姑娘今兒還回侯府嗎?”
“不回。”
紫玉忍住笑,原來云世子也喜歡姑娘呀。
云世子倒是極好,身份高貴,英氣逼人,武功高強(qiáng)。
不過,她得出沈雨燃是一點(diǎn)也不想這事,便岔開話題:“早上宋綺心來了。”
“她來做什么?”離了東宮,這個(gè)名字好久沒想起了。
“她寄居在親戚家里,起來過得不大好,在咱們鋪?zhàn)永镛D(zhuǎn)悠了好久,好像很感興的樣子。”
宋綺心精明能干,沈雨燃的確動(dòng)過跟她合伙做生意的念頭,不過若是真同她合伙,將來自己離開京城,紫玉她們未必能應(yīng)對(duì)她。
想了想,沈雨燃道:“她了還來嗎?”
“我了姑娘今兒出門,明天或許過來。”
沈雨燃微微頷首,吩咐紫玉退下,搭上被子躺下了。
只是沒清靜多久,春草便急匆匆地從外頭跑進(jìn)來。
“姑娘,姑娘。”
著急忙慌地,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沈雨燃從榻上坐起來,挑起帳子,見春草一臉驚慌,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秦……秦懷音來了。”
秦懷音?
比起宋綺心,這個(gè)名字要久遠(yuǎn)得多了。
東宮舊人盡數(shù)遣散,想來波及到了皇莊,被一直關(guān)著的秦懷音也放了出來。
來者不善,秦懷音對(duì)她恨之入骨,恐怕是來鬧事的。
沈雨燃從榻上坐了起來,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問:“靈凡呢?”
“她跟著廚娘去城東坊市買雞了,算著時(shí)辰該回了,可還沒到家。”
靈凡力氣大,廚娘出門采買總喜歡帶她。
“秦三兒和陳風(fēng)呢?”
“今日鏢局那邊到了一批貨,剛卸完了一些,秦三兒又往鏢局去了。”
“陳風(fēng)不是該留在鋪?zhàn)永飭幔俊?
“對(duì)啊,可就是找不見他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得,三個(gè)最能打的人都不在。
沈雨燃理好衣裳,跟春草吩咐了幾句,讓她從側(cè)門出去,自己往前院走去。
鋪?zhàn)永铮貞岩粽湫χ驹诠衽_(tái)前四處打量,她身后帶著四五個(gè)丫鬟婆子,門外還有幾個(gè)家丁。
“秦姐登門,有何貴干?”沈雨燃上前冷冷問,“若要采買胭脂,何必?cái)[這么大的陣仗?”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秦懷音著她,絲毫不掩飾恨意。
“沈雨燃,你拿著我們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