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會授為翰林院編修,這是天子近臣,你竟不愿意?”
沈硯道:“五姐姐知道我的性子,原是野慣了,京城并不適合我,倒是像傅大人那樣離開京城,令尋個自在的去處更好。”
“可是若是圣意下來,你難道要抗旨嗎?”
“我正在想法子。”
“什么法子?”
沈硯抬手替沈雨燃倒了水,“這些日子姐姐一直忙碌,有件事還未來得及告知姐姐。”
“何事?”
“一月前內(nèi)幾位相爺去了國子監(jiān),了我們呈上去的文章,對我頗多賞識。”
見沈雨燃目露詫異,沈硯道:“那日崔相與我相談甚歡,后來會試出了結(jié)果,崔相又來了一回國子監(jiān),問我榜上有名后可有什么想去衙門,我便了想外任做縣令。”
“然后呢?”
“他,縣令為一縣之長,麻雀雖五臟俱全,賦稅、邢獄、戶籍、工事樣樣都要管,能做一方縣令的人,將來才能駕馭朝廷的中樞。”
“他這么跟你的?在殿試之前?”
沈硯點了下頭。
這么來,這一世沈硯能被點為探花,跟崔相有莫大的關(guān)系。
通常會試的前十名都實力相當,最終誰能位列頭甲,全憑皇帝的喜好和心情。
他們的試卷也是經(jīng)由主考官點評后呈到御前的。
皇帝日理萬機,未必會得很細,主考官點評,殿試的表現(xiàn),也就做出判斷了。
“可你是探花,循例必會留館。”
沈硯撓了撓頭:“崔相是這屆恩科的主考官,我們都算他的門生,明日我跟狀元、榜眼會一起去相府謝師恩,到時候再探探相爺?shù)目陲L。”
“狀元和榜眼跟你投契嗎?”
“今日才認識,榜眼比我大了十歲,很是老成,狀元郎比我大六歲,系出關(guān)中名門。”
沈雨燃將沈硯的這些一一記下。
沈家在京城沒有長輩,來往應(yīng)酬只能是她幫著操持。
今日才是放榜,之后各種賀禮拜帖應(yīng)酬回禮還有得忙碌。
沈硯對此頗為愧疚:“事無巨細都得勞煩五姐姐,實在辛苦。”
沈雨燃卻是笑:“你和凌風如今多的是人想巴結(jié),想替你們張羅,我們沈家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沈家已經(jīng)二十幾年沒出過進士了,沈雨燃的爹爹中舉之后,原是很有希望考進士的,可惜英年早逝。
往事不可追。
沈雨燃壓下愁緒,又叮囑道:“你若得崔相青眼,不妨幫凌風美言幾句,授官的時候能不能行些方便。”
“五姐姐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沈雨燃舒了口氣。
沈硯天資過人,性情率真,如同璞玉。
他并非不懂人情世故,知世故而不世故,甚為難得。
也難怪幾位相爺都對他頗為賞識,都愿意提攜他。
沈雨燃隱約記得前世沈硯娶了某一位相爺?shù)呐畠海囊患覅s記不清了。
這一世不知道他跟榮安會怎么樣。
對沈硯的前程來,娶相爺?shù)呐畠罕热⒒实鄣呐畠阂谩?
但沈硯跟榮安兩情相悅,怎么怎么都是一對佳偶。
罷了,沈硯如今是探花老爺了,婚事自己拿捏,沈雨燃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