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了起來,不歡而散。
沈雨燃設法請了京城里的名醫過來診脈,消息不知道怎么傳到蕭明徹那里去了,他竟過來聽這名醫診脈。
只是這名醫的辭同東宮太醫得一樣,她產后氣血兩虧,需要調理,需要靜養。
進補無用,想是思慮過重。
兩個大夫都這么,沈雨燃也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只是落在蕭明徹眼中,是沈雨燃產后傷心過度,對徐宛寧掌家不滿,遷怒徐宛寧,遷怒東宮太醫,故意裝病。
沈雨燃心中悲憤,再次與他起了爭執。
蕭明徹勃然大怒,讓沈雨燃挪去偏僻的聽瀾軒,靜思己過。
這之后徐宛寧徹底得了勢,聽瀾軒里每日的湯藥未斷,但吃穿用度不斷削減,她身邊的人手被一撥一撥的調走,最后只剩下一個芳苓。
沈雨燃睫羽微微顫了顫,將所有的思緒壓了下去,泠然道:“到底是什么病?東宮里的太醫都診不出來?”
“太醫診不出來,并非醫術不濟,是因為她得的并不是病。”
“哦?”
沈雨燃心中涌起波瀾。
“她中了一種奇毒,無論她怎么進補,她的氣血都會不足,那種毒藥就像深淵一般,吸干了她的精氣神,直到她油盡燈枯。”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不管怎么服藥,不管怎么進補,依舊打不起精神。
中毒了?
她有些怔忪。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只有一個人,池玉。
難道前世她竟是錯怪了徐宛寧?
不對,前世段清瀾身在梁王府,怎么會對東宮里的事如此熟悉?
沈雨燃忽而冷靜下來,抬眼向蕭明徹。
“這個故事真是段清瀾所?”
“嗯。”蕭明徹眸光閃爍了一下,旋即堅定地點了頭。
沈雨燃不置可否,靜默片刻,又道:“在那之后呢?誰做了太子妃?”
其實不用想,以前世蕭明徹對徐宛寧的深情,她一騰出位置,自是要立刻將徐宛寧扶正的。
“沒有人做太子妃。”
沈雨燃的眸光稍稍露出些詫異:“是么?”
恍惚間,她似乎回到了前世臨死前的那一刻,她栽倒在雪地中。
那一刻蕭明徹起來是那么的失魂落魄,狼狽不堪。
莫非在她死后,他當真悔了?
可笑。
沈雨燃抬眼向他:“段清瀾莫非是那侍妾的密友么?怎么知道的這樣清楚?”
“不是,故事的段清瀾沒有進過東宮。”
沈雨燃輕笑了一聲,神情淡漠。
蕭明徹緩緩道:“段清瀾之所以知道這么多,是因為東宮里的這段公案在后來人盡皆知。”
人盡皆知?
沈雨燃道:“后宮內宅的陰私之事,向來見不得光,怎會鬧得人盡皆知?”
“別的事或許是陰私,永遠見不得光,但這一件不同。”
“有何不同?”沈雨燃反問。
“死的是太子妃,是太子的妻子。”
沈雨燃神色平靜,毫無波瀾:“所以呢?就這陰私事昭告天下了?”
著她冷漠的模樣,蕭明徹的喉結滾動,心中鈍痛。
“東宮側妃徐宛寧和太子近侍池玉勾結,毒害太子妃沈雨燃,罪證確鑿,判車裂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