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傷勢重,心情不好,再加上黎雪伺候得有些不周到,吃飯只顧自己的口味,以至于蕭云衡心情憋悶,再她這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就剩下了不耐煩。
總覺得她有些表里不一。
尤其他落到今日這般境地,完全是因為黎雪滿口謊言而起,心里就更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厭惡。
蕭云衡不想再話,就這么站在殿外等著。
他身體尚未痊愈,站在這里,背上也一陣陣螞蟻蟄似的疼痛,想到父親的叮囑,想到皇帝的警告,蕭云衡知道自己必須挽回跟云子姝的關系。
外面男人打動女子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以前是因為云子姝已經嫁給了他,他并不喜歡她,所以懶得在她身上花費心思。
可現在不一樣。
挽不回云子姝,皇帝和父親那邊都不好交代,他自己也實在不想在公主府里住太長時間。
時間一點點過去。
黎雪被曬得不舒服,卻強忍著不滿,低聲道:“衡哥有傷在身,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蕭云衡眉心皺起,冷冷了她一眼,很想讓她閉嘴。
坐下來?
就是因為有傷在身,才更方便施展苦肉計,黎雪到底是真不懂,還是故意在這里一個勁地扯他后腿?
黎雪感受到他的不悅,心里委屈卻不敢再什么,陪他一起站著等。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殿內沒有一點動靜,黎雪又有些堅持不住,輕輕抬了抬左腳,然后又抬了抬右腳。
蕭云衡同樣難熬。
站了這么長時間,衣服下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汗水浸透了結疤的傷,刺激得傷口一陣陣刺疼。
蕭云衡強忍著,他倒要云子姝究竟要晾他到什么時候。
“起來還挺有耐力。”云子姝坐在內殿床頭,垂眸翻著一本兵法,“你們怎么?”
“主子果然神機妙算,未卜先知。”冷月輕聲笑道,“蕭云衡不但放下身段來跟主子求和,他跟黎雪之間的感情起來也確實生了嫌隙,方才兩人話時,蕭云衡語氣里的不耐煩連傻子都聽得出來。”
云子姝聞言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黎雪是個只能享福不能吃苦的性子,且兩面三刀,心術不正,謊話連篇,她每天跟蕭云衡貼身相處,原以為可以就此機會跟蕭云衡培養同甘共苦的身深厚情感,使得蕭云衡以后更憐惜她。
然而照顧一個傷重的大男人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容易,一旦累得很了,就算她想偽裝,也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些委屈和厭煩出來,這種厭煩和委屈蕭云衡會不出來?
人性經不起考驗。
當黎雪本性逐漸暴露出來,蕭云衡每天著,以往的弱不禁風會讓他憐惜,如今這種情況下,柔弱只會讓他感覺到無用,再加上飯食上黎雪表現出來的一點自私和對他的忽視,會讓他的不滿加劇。
除非蕭云衡確實她到了天崩地裂無怨無悔的地步,否則不可能還一如既往地喜歡著她。
云子姝放下,起身走了出去。
冷月和冷霜貼身跟著。
走出殿外,云子姝著蕭云衡那張蒼白且布滿汗水的俊臉——若不論其他,蕭云衡的皮相在世家貴公子中確實出眾。
容貌俊美,身姿高大挺拔,他的父親手握兵權,乃是皇帝倚重的大將軍,朝中有太子拉攏,女兒又嫁給了長公主的兒子。
世家貴女哪個不覺得嫁給蕭云衡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云子姝休夫一事才讓人不可思議,在她們來,云子姝這個無權無勢的公主能嫁給蕭云衡,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她居然還敢休夫?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蕭云衡。”云子姝倚著門框,沒什么表情地著他,“聽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