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滄眼底黯色褪去,目光微抬,漆黑眼底浮現幾分喜悅的光澤:“謝殿下。”
云子姝沒話,完全不覺得司滄需要謝她。
關于刺青一事,她沒有特意去了解過,但她知道很多犯人發配時會被刺字,刺在臉上或者耳朵上,讓人一眼就能到,并識別出他的身份。
甚至刺上終身奴籍的印記,一輩子不得翻身。
還有些達官貴人存在著某些特殊的癖好,會在自己的妾身上刺一些特殊的花紋,青樓里花魁也刺些圖案以增加觀賞性。
如司滄這般,云子姝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琢磨著,是不是應該選一個良辰吉日來完成這樣的儀式?
“不然你自己挑個日子。”云子姝道,“想刺什么字可以跟我。”
司滄低著頭:“刺殿下的名字。”
云子姝微默:“刺我的名字?”
“嗯。”
云子姝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時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緩緩點頭:“也行。”
司滄斂眸:“明日就可以開始。”
這么著急?
“司滄。”云子姝目光平靜地著他,“你可以好好考慮幾天,萬一以后后悔……”
主子要做什么,原本不需要一再考慮屬下的想法,但司滄在云子姝心里的分量究竟是不一樣的。
“屬下不會后悔。”司滄再一次重申,“立了契約之后,此生也沒有后悔的余地。”
云子姝見他這么堅持,只能點頭:“既然如此,你去準備東西吧,明天開始。”
“是。”
司滄細不可查地吁了一口氣,心神皆松,身上留下屬于她的印記,這輩子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行了,起來吧。”
司滄應了句是,這才站起身,目光順勢落到云子姝的臉上,眼底盡是深沉壓抑的情愫翻涌。
云子姝對這樣的眼神頗有壓力。
“殿下。”管事嬤嬤站在殿外,躬身稟報,“太后娘娘身邊的嬤嬤曹來了,還帶了兩名女官,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過來伺候殿下,殿下可要現在見她們?”
云子姝細不可查地松了口氣,以前沒什么感覺,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面對司滄深邃的眼神注視,她總覺得有些無力招架。
“曹嬤嬤來得挺快。”云子姝淡哂,聲音微揚,“讓她們進來。”
“是。”管事嬤嬤領命而去。
云子姝起身走了出去,淡道:“黎軒現在怎么樣了?”
司滄道:“還活著。”
“把他放了吧。”云子姝隨意開口,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本宮答應蕭夫人,只要能順利拿回本宮的嫁妝,就放了黎軒。”
“是。”
曹嬤嬤帶著幾個宮女遠遠走來,在管事嬤嬤的引路之下,徑自來到棲鳳殿外,恭敬地屈膝行禮:“老奴拜見嫡公主殿下。”
云子姝道:“嬤嬤不用多禮。”
“太后命老奴等人過來伺候殿下一段時間。”曹嬤嬤恭敬地道,“以后殿下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老奴去做。若有人送帖子給殿下,邀請殿下參加花會活動,殿下也可以把老奴帶著,誰敢對殿下不敬,老奴就對誰不敬。”
云子姝淡淡一笑:“行,那本宮以后就指著嬤嬤了。”
“老奴不敢。”
“讓任嬤嬤先帶你們去安頓。”
“是。”
云子姝望著曹嬤嬤和幾個宮女離開,神色很快恢復清冷:“太后和鳳家那邊已經沒什么問題,本宮得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做些什么。”
“戶部已經被顧秋白掌管,殿下可以開始籌謀吏部。”司滄淡道,“吏部尚安榮是個可以利用的人,但他不是可靠之人。在籌謀吏部之前,殿下應該先挑選一個信得過的人加以籠絡,讓他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