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殿下?!?
云子姝安靜地想著,吏部尚安榮,家中一妻一妾,妻子生了一兒一女,妾室則生了個兒子,且聽那妾室生的庶子容貌不錯,完全繼承了他生母的優點。
但一般官宦之家,妻妾若是不和,嫡子和庶子之間的關系肯定也不會太好。
除此之外,安榮的妻子潘氏還是西平侯的妹妹,京城中的姻親關系還真是千絲萬縷,扯都扯不斷……榮王府跟西平侯府是裙帶,西平侯府跟安尚府也是姻親,所以才有句話叫做結黨營私,這不就是結黨營私嗎?
云子姝思忖著應該從誰入手,抬腳下了石階,慢條斯理地庭院外面走去:“慢慢來吧,不急于一時?!?
司滄跟了上去。
冷月和冷霜站在殿外石階上,默默地抬頭望天,有統領大人在殿下身邊,她們這里兩個護衛以后就只能淪為侍女用了。
連跟在殿下身邊都得落后幾步,最好只遠遠地跟著,不去打擾殿下和統領大人獨處。
“去清塵居?”
司滄點頭:“嗯?!?
于是云子姝和司滄二人閑庭信步般往清塵居方向走去,一路上來往的侍女嬤嬤無聲地行禮,待云子姝走過去,才繼續做手頭上的事。
沒有通報,沒有唱和,云子姝安靜地走進清塵居院,遠遠就聽到一陣夾雜著怨恨的控訴:“她太過分了,衡哥好歹也是她的丈夫,她怎能如此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果然從沒娘教,就是跟正常女子不一樣,一點教養都沒有。”
司滄表情冷厲,眼底泛起冰冷寒霜,正要動怒,忽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他微怔,沉默地低頭去,云子姝握著他的手,不知是安撫還是示意他不必動怒。
司滄目光落在她纖白的手上,體內暴戾之氣被一點點驅散。
“人家都女子三從四德,從一而終,她倒好,當著衡哥的面都能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簡直不守婦道,水性楊花!”黎雪越越起勁,渾然不知外面已經有人把她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怪不得一個勁地想要休夫,其實早就暗中跟那個司滄勾搭在一起了吧,衡哥如此委曲求全,她不但一點都不感動,還三番兩次羞辱折磨衡哥……嗚嗚嗚,衡哥你怎么這么命苦啊?”
到最后,竟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只是這哭的也不知是蕭云衡命苦,還是為她自己抱屈不甘。
云子姝站在外面靜靜地聽著,唇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別哭了。”蕭云衡聲音音響起,不再去以往的溫柔疼,而是帶著幾分不耐煩,“給我倒杯水?!?
黎雪聲音微頓,隨即疲憊地應了一聲,起身去倒水,“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不但飯菜越來越差,跟廚房要點熱水都要他們臉色,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蕭云衡聲音越發冷了些:“你從早上起來就開始抱怨,一直到現在,累不累?能不能讓我耳根子清凈一下?”
“我……”黎雪聽著又有了哭腔,“衡哥是嫌我煩了嗎?可我還不是被云子姝那毒婦逼的?衡哥長這么大,何曾受過這般苦楚?”
蕭云衡語氣壓抑:“委屈你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黎雪哽咽著,“雪兒只是替衡哥抱不平?!?
鎖鏈晃動的聲音傳來,蕭云衡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緊接著聽他道:“已經這樣了,你抱怨那么多有什么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除這個困境。”
黎雪聲音一頓,“衡哥可有什么辦法?”
“今天天氣怎么樣?”
黎雪回道:“太陽很大,有點熱?!?
“等下雨吧?!笔捲坪庀肓讼?,“下雨之后,你去外面淋個雨,染了風寒之后她一定會給你請大夫,這樣你就可以休息幾天,除非她愿意派個侍女過來照顧你,否則就會解開我的鎖鏈,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