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蕭云衡一急,劇烈扯動著手腕上的鐐銬,寒著一張臉怒道,“云子姝她有什么事沖著我來,為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雖然這兩天他對黎雪總是哭哭啼啼感到不耐煩,可見她如此遭罪,依然生出了幾分心疼,再加上自己鐐銬加身,不由對云子姝生出了怨氣。
“你有病?”冷霜像是白癡一樣著他,“側夫人身子骨弱,又落了水,不喝點湯藥驅寒,難道讓她病死在這里?”
蕭云衡冷道:“驅寒需要放那么多黃連?”
“湯藥本來就是苦的,良藥苦口。”冷霜覺得蕭云衡腦子有問題,“不喝藥她身體能好?萬一不幸歸西,傳出去只怕又要污蔑我家公主殿下,公主虐待你們了。”
蕭云衡氣結,她這是在詛咒他們?
冷霜轉身走出去,見黎雪對著花叢吐得天昏地暗,差點沒把膽汁都吐出來。
“側夫人若是沒什么其他的問題,趕快進屋把藥喝了。”冷霜冷冷道,“這碗藥花費數兩銀子,若是浪費了,你們今天就沒飯吃。”
黎雪聽到這句話,惡狠狠地轉頭:“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非要把我和衡哥都折騰死了才算?”
雖然怒極,可此時她聲音嘶啞,虛弱無力,一點氣勢都沒有,起來頗有一種虛張聲勢的意味。
“側夫人這是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冷霜倚著門框,語氣冷漠得很,“你私底下羞辱謾罵公主殿下在先,制造意外落水在后,一切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黎雪吐了之后,臉色本就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聽到冷霜這句話,更是驚懼交加:“你……”她居然知道?她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怎么可能會知道?
冷霜眼神冰冷,寒氣四溢:“側夫人私底下辱罵公主的那些話,要不要我給你復述一遍?”
黎雪臉色煞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喝藥。”短短兩個字,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黎雪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她若不把那碗藥喝下去,這個叫冷霜的侍女絕對不會放過她。
黎雪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屋子,著那碗黑漆漆的湯藥,抗拒的眼神像是在一碗穿腸毒藥。
冷霜開口:“趁熱喝,涼了會失去藥效。”
黎雪走過去,硬著頭皮端起湯藥,然而剛喝了一口就聽“嘔”的一聲,她急急放下碗,再一次轉身往外沖了出去。
蕭云衡臉色微變,冷冷盯著冷霜:“你到底在湯藥里動了什么手腳?”
“蕭公子年紀輕輕的耳背?”冷霜淡笑,“方才我不是了,湯藥多加了一兩黃連,給側夫人去去火氣,別整日里生歪心思,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自討苦吃。”
蕭云衡氣結,語氣冰冷沉怒:“我要見云子姝。”
“你可以慢慢想。”冷霜道,“公主殿下事務繁忙,得了空會召見你的。”
黎雪在外面又吐了個天昏地暗,從口腔到肺腑,無一處不被苦澀的味道席卷,她實在受不了那個味道,比挨耳光還要難以忍受。
這碗湯藥她根本喝不下去,就算打死她,她也堅決不會再喝。
轉身倒了水漱口,又連灌幾口冷水才把那陣極苦的味道稍稍壓下去一點,黎雪眼眶紅紅地著冷霜:“我的身體沒事,不需要喝藥,你別再強迫我了。”
早知道她就不落水了,那個該死的云子姝,就是故意整她。
“不行。”冷霜一口回絕,“公主給的命令我必須完成,還請側夫人把這碗藥喝完。”
“她喝不下去,你非得強迫她?”蕭云衡臉色鐵青,“你沒她已經很痛苦了?”
黎雪眼睛發紅,臉色煞白,起來真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羸弱不堪。
可惜冷霜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側夫人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