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就這樣放走了蕭云衡和黎雪？”冷月給云子姝添茶，“不是要把他們控制在手里，好讓蕭遠霆投鼠忌器嗎？”

“之前是這么打算的，不過現在不需要了。”云子姝嘴角微揚，“原因有二：第一，本宮已經掌握了蕭家致命的把柄；第二，蕭云衡發現黎雪做了好事，以后蕭家有的熱鬧，我們好戲就成。”

黎雪那樣的人，她沒興繼續把她留在府里禍亂后院，反正蕭云衡自會收拾她。

沒有哪個男人會忍受女人給他頭上戴綠帽子。

“本宮若是插手，蕭云衡指不定認為是本宮故意找個人勾引黎雪，借機陷害她呢。”云子姝端著茶盞，眉眼浮現幽深色澤，“真正整治一個人，就要做得不動聲色，讓他們窩里斗互相殘殺，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卻偏偏什么都不出來。”

比如潘家和安家，比如蕭云衡和黎雪。

借刀殺人才是上上之策。

云子姝想到蕭家以后的雞飛狗跳，心情忍不住又好了起來：“果然對于本宮來，蕭云衡就是個災星，蕭家是個不祥之地，一旦離開蕭家，本宮這日子過得簡直太順遂了，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司滄，你是不是？”

司滄嘴角微揚：“是。”

“所以本宮好不容易離開那不祥之地，腦子壞了才會考慮回去蕭家。”云子姝嗤了一聲，“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司滄表情溫柔，目光落在少女沉靜脫俗的臉上，此時的云子姝心情顯然大好，眉眼明媚，朝氣十足，跟十五歲的年紀正相符。

如果不是遭遇了那些事，她原本就該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養尊處優，一輩子被捧在掌心呵護。

不過沒關系。

風雨只是一時的，以后的人生依然是陽光明媚，春暖花開。

“蕭云衡和黎雪離開之后，這府里的空氣好像都變得清新了許多。”冷月著窗外，“別清塵居離這邊有點遠，但是有那兩個人在，再遠的地方，空氣也難免受到污染。”

云子姝漫不經心地一笑：“安排幾個人去把清塵好好打掃一遍，蕭云衡和黎雪用過的所有東西全部拿出去扔掉，不好扔的就搬去廚房劈了當柴燒。”

“是。”

云子姝起身往外走去，踏著夜色走出棲鳳殿：“司滄，你陪本宮去散散步。”

“是。”

同樣的晚上，不同的地點。

皇帝在長春宮聽到內侍稟報了消息，表情登時沉下：“蕭云衡和黎雪都離開了九公主府？”

“是。”楊喜恭敬地回話，“蕭大將軍和蕭夫人一起去了九公主府，回來的時候會把兩人都接了出來。”

昭明帝眉眼幽沉：“蕭云衡狀態如何？”

“起來挺好的，比剛去的時候好很多，這些日子在公主府應該過得還不錯。”

“既然還不錯，蕭遠霆為什么把他們接回家？”昭明帝神色不悅，“朕明明讓蕭云衡留在公主府，跟子姝好好相處。”

楊喜低著頭：“奴才不知。”

吳貴妃坐在一旁，若有所思：“會不會是九公主不讓蕭云衡留在那里？”

昭明帝聞言，神色更冷了些：“讓明重錦去問一下，究竟是什么情況。”

“是。”楊喜領旨而去。

昭明帝端著茶盞，眼底光澤晦暗不明：“子姝現在越來越脫出朕的掌控了，她想干什么？想跟朕叫板示威？”

“皇上多慮了。”吳貴妃溫柔一笑，“一個區區公主，哪有那么大本事跟皇上叫板示威？若真敢，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昭明帝表情不虞：“朕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她的無禮要求，直接讓蕭夫人強制把她帶回蕭家才是正事。”

如今倒好，有司滄在她身邊，想讓人動手都做不到。

一想到司滄，昭明帝心頭就忍不住蒙上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