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嘴雜,各房夫人都不太好相處,夫人盡量還是別出去為好。”
吳靜儀冷笑:“我見不得人嗎?”
“夫人不必為難我們。”金枝并不怕她,“奴婢也是遵照大將軍的吩咐行事。”
吳靜儀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蓋頭拿下來放在一旁,“你出去吧。”
“是。”
吳靜儀起身走到窗前,著窗外并不陌生的庭院回廊,回廊上掛著一排象征著喜氣的大紅燈籠,似乎跟別的世家府邸也沒什么兩樣。
然而對于她來,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家”。
這個家里的所有人都是她不熟悉的,可能懷著敵意,可能居心叵測,也可能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有夫君庇護——就像同樣遠道而來的云子姝,因為有強大的夫君庇護,所以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然而……
滿腔的希望和喜悅被一盆水冷水潑下,吳靜儀抿著唇,目光冷冷地著窗外。
她的夫君跟她預想中的并不一樣。
吳靜儀安靜地站著,站得累了就回到床沿坐一會兒,坐得累了再起身走走,或到窗前站站,從子時等到丑時,從丑時等到卯時,一直到東方出現了魚肚白,她的夫君始終沒有出現。
吳靜儀滿身疲憊,又渴又餓,臉色青白憔悴,雙眼無神。
新房里的侍女們從昨晚到今早,一直保持同樣的姿勢站著,訓練有素得讓人感到心驚,期間除了如廁更衣和偶爾喝一次水,她沒有吩咐她們其他事情,她們也就安靜地站著。
直到天亮,輪值的侍女過來換了她們,昨晚守了一整夜的侍女才行禮告退,下去休息。
吳靜儀著又一次走進來的金枝:“天已經亮了,我可以見到大將軍了嗎?”
“大將軍一早上已經去了軍營。”金枝回道,“夫人餓了吧?奴婢命人給夫人準備早點。”
“傅家長者還健在吧。”吳靜儀目光微沉,“我這個新媳婦不需要給他們請安?”
金枝搖頭:“大將軍吩咐過,夫人不必——”
“我這個夫人就是個擺設嗎?”吳靜儀終于忍不住,失控地打斷了她的話,“就算他貴為大將軍,也不該如此慢待皇上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