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圣旨,有證據(jù),抄家就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程鏡玄回到南笙館三樓時,只了一句:“御林軍已經(jīng)抵達尚府。”
王尚一震,御林軍?什么御林軍?
御林軍去尚府干什么?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確認程鏡玄的是什么意思,只聽司滄已經(jīng)冷冷開口:“來人。”
門外進來四名侍衛(wèi),齊齊單膝跪地:“太子殿下。”
“把王大人帶回去。”
“是。”
“太子殿下!”王尚終于預(yù)感到了一股絕望,“臣知罪!求太子殿下開恩!臣不該貪贓枉法,不該跟成王府密謀,不該野心膨脹,臣知罪,求太子殿下再給臣一個機會——”
司滄神色漠然,棱角分明的臉上冷若冰霜,不發(fā)一語地著他被拖出去而無動于衷。
“太子殿下,臣知罪!太子殿下!”門外求饒聲漸行漸遠,“太子——”
“殿下。”程鏡玄收回望向房門的視線,轉(zhuǎn)頭向司滄,“清點贓物需要一些時間,殿下可要去尚府走一趟?”
司滄望著窗外夜色沉沉,聲音平靜:“不用。”
“是。”
……
成王夫婦已經(jīng)睡去,卻驀地被外面一聲焦急的驚呼吵醒。
“王爺!”一名侍衛(wèi)匆匆抵達寢殿外,聲音急切,“出事了。”
成王睡夢中被驚醒,下意識地就要暴怒,然而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霍然從床上起身,披著衣服匆匆往外走去:“發(fā)生了什么事?”
護衛(wèi)急道:“太子妃和皇甫凌風(fēng)帶著御林軍包圍了吏部尚府,是奉旨抄家。”
什么?
成王臉色一變,雙手緩緩攥緊:“奉旨抄家?”
“是。”侍衛(wèi)一臉急切,“王爺,我們可要做出什么應(yīng)對之策?”
“應(yīng)對什么?”成王冷冷開口,“既然是奉旨抄家,就明是皇上的意思,你難道有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
護衛(wèi)低頭不敢再。
成王臉色陰沉至極,沉默了好一會兒:“你挑些可靠之人,去給那幾位大臣傳個話,讓他們見機行事。若今晚尚府抄家抄出罪證,明日早朝上不許任何人求情。”
這是要撇清關(guān)系?
“是。”護衛(wèi)領(lǐng)命離去。
成王站在門前,抬頭望了望天,只覺得烏云重重,空氣中有股壓抑不祥的氣息涌動。
對了,他方才什么?
成王表情陰沉,太子妃奉旨抄家?抄家什么時候需要一個女子出面了?
“王爺。”成王妃不知何時也起了身,穿著衣服站在他身后,表情有些驚疑,“吏部尚府被抄了?”
成王轉(zhuǎn)頭著她,緩緩點頭,神色晦暗不明:“是啊,太突然了,當(dāng)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怎么會這樣?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成王妃不安地捏著衣角,“會不會跟我們有關(guān)?”
成王沒話,他也猜測跟成王府有關(guān),但是不通。
“抄家必須要有證據(jù),證據(jù)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到的。”成王語調(diào)陰沉,忍不住踱著步子,“何況太子遇刺養(yǎng)傷這么多天,太子妃一直在照顧他,根本連門都很少出。皇甫凌風(fēng)那幾人在太子遇刺之后也沒再去過太子府……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到皇甫凌風(fēng),成王忽然想到一個人,傅南川去哪兒了?這些日子似乎都沒見他。
傅南川是一品大將軍,大多時候都要巡視軍營,操練士兵,不需要每天按部就班地上朝,所以就算有段日子見不著他,在朝堂上也不會太過惹人注目。
只有武將會格外留意他的動向。
太子遇刺之后,他們把關(guān)注的方向都落向了太子府,一個勁地想知道太子遇刺是真是假,他受的傷重不重,他中的毒能不能解,以至于忽略了其他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