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真到那一步,恐怕大家也只能是拼個魚死網破了?!碧谱语L說,“我們集團旗下的滕機和臨一機,加起來將近2萬人。這么大的企業,不可能像井南那些中小企業一樣,一個業務做不下去,就轉去做其他業務。
“滕機和臨一機只能做機床,如果機床做不下去,這兩家公司就會破產。我作為集團總經理,不可能看著這兩家公司破產。所以,到時候不管壓力有多大,我們都只能硬著頭皮和夏一機頂下去,最終的結果,恐怕是兩敗俱傷吧?”
“唐總是在威脅我嗎?”高錦盛笑呵呵地問道,同時還沒忘了給唐子風的杯子里再續上茶水,似乎二人談的并不是關系各自企業生死的事情,而是什么花邊風月新聞。
唐子風也呵呵一笑,說道“高總多心了,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我有點不明白,高總這樣做,目的何在呢?”
“目的,當然是賺錢而已。”高錦盛說。
“可是,如果夏一機和其他企業保持默契,不搞這種價格戰,也同樣能賺到錢,高總為什么要做得如此極端呢?”
“富貴險中求。不行險,怎么可能賺大錢呢?如果我只想賺點一般的利潤,我當初根本就不會收購夏一機。我有那些錢,隨便做點別的什么,也能賺到這么多利潤,何必背上夏一機這么一個大包袱。”
“可是,高總這樣行險,更大的可能是大家一起破產,夏一機并不一定能夠笑到最后吧?”
“那就試試唄。我這個人,天生就喜歡賭。賭嬴了就大賺一筆,賭輸了,也不過就是幾千萬打了水漂而已,我輸得起?!?
“這又是何苦呢?”唐子風嘆道,“高總,你已經是一位很成功的企業家了,你在井南的那些企業,尤其是房地產公司,好好經營下去,在你40歲之前,賺到100億都有可能,為什么非要跑到機床行業里來興風作浪呢?”
高錦盛聳聳肩,說道“賺錢哪有嫌多的?100億對我來說,已經沒啥吸引力了,我要玩就要玩個大的而已。機床行業風險大,但機會也多,我想試一試,萬一能成呢?”
“……”
唐子風無語了。這一刻,他很理解周衡的心情,眼前這個30多歲的漢子,的確就是一個熊孩子,你跟他說啥都沒用。他認準的事情,就要一根筋地做下去。甚至于你越勸他,他就越來勁,摽著勁地就是想讓你生氣。
唐子風的眼睛在茶幾上逡巡著,想找個什么稱手的東西,直接摢到高錦盛的腦袋上去,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高錦盛等了片刻,見唐子風沒吭聲,便自己笑了笑,挑起了一個新的話題“唐總,你上大學之前,家里是農村的,還是城里的?”
“農村的,父母都是農民。”唐子風說。
“原來唐總家也是農村的而已?!备咤\盛說。
“這么說,高總家也是農村的?”唐子風問道。其實他早就知道高錦盛的背景,他父親高金明是一個農民,80年代初才開始辦廠子,而那時候高錦盛已經有十多歲了。也就是說,高錦盛至少少年時期是在農村度過的,到十多歲以后才成了富二代。
說是富二代,其實也還要打個折扣。高金明辦的五金工具廠最開始收益也很一般,只是比在農村種田好一些而已,少年時代的高錦盛應當是吃過不少苦的。
“我小時候,家里很窮而已?!?
高錦盛開啟了回憶模式,用一種幽幽的口吻訴說著
“我們芮崗,唐總也是去過的,不過現在的芮崗和過去相比,可就是完全兩樣了。芮崗這個地方,人多地少,糧食不夠吃而已。我在十幾歲之前,除了過年能夠吃上一頓純粹的大米飯,平時都是要混著紅薯吃的,紅薯占九成,大米只能占一成而已。
“后來,政策放開了,我們那里的人要么出來開工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