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唐子風只是業余時間干了點私活,一年就賺了十幾萬,這還了得?
咦,他似乎也不是僅僅在業余時間干私活吧?他三天兩頭請假回學校,原來是干這個去了。是不是該讓二局把他的工資扣回去呢?
胡思亂想了一番之后,周衡還是回到了現實里,他笑著說“小唐,你選擇在這個時候跟我交底,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樣一來,我倒真的可以對你放心了。不過,你可別覺得我會完不管你,會不會向國家財產伸手,與你有沒有錢是無關的。有些人已經貪了很多錢,可照樣不收手。臨一機原來的班子,不就是這樣嗎?”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向臨一機的財產伸手的。如果您發現我伸手,我任打任罰。”唐子風說。
周衡這話,也就是例行警告而已。唐子風有錢,的確是可以讓他更為放心的。最起碼,一個腰纏15萬存款的人,肯定要比一個窮困潦倒的人更經得起金錢的誘惑。他說“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密。不過,不管你個人有多少財產,最起碼在未來一年時間里,你還是要保持艱苦樸素的本色,否則別人就該有議論了。我想,你也不希望組織去查你賺錢的事情吧?”
“那是一定的。”唐子風說,同時把戀戀不舍的目光,從他剛才放到茶幾上去的那臺手機上移開了。
說實在的,唐子風是真想把這部手機留下,哪怕自己掏12000元補給廠里也行。作為一名穿越者,哪能忍耐沒有手機的生活。在京城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地與王梓杰去郵電局的手機柜臺看過,所以剛才他才能如此流利地把這兩臺手機的型號、價格說得分毫不差。在京城,他的確不便買手機,因為他不可能帶著一臺手機去辦公室,除非他想被同事們的仇恨淹沒,順便再被上級審查個生不如死。
這次來臨河,他就有點想買個手機了,哪怕是為了方便指導公司那邊的業務也行。現在聽周衡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依然沒到能夠露富的時候。
“我明白了,周廠長,你放心吧,我一會兒就回房間把所有的衣服都打上補丁。”唐子風假裝嚴肅地說。
周衡沒有在意唐子風的貧嘴,他說“小唐,我們現在面臨的局面,比我在京城的時候預想的還要復雜得多,也嚴峻得多。在火車上的時候,你跟我說到了廠里要先把業務抓起來,有了業務一切都好辦了。但剛才在車上我向樊彩虹了解了一下廠里的情況,再結合韓偉昌說的情況,還有他們現在這樣的安排,我覺得恐怕是要先把廠里的風氣扭轉過來才行。
“現在職工普遍對廠領導不信任,人心渙散。雖然上級安排了我們這些人過來,但群眾對我們肯定是采取觀望態度的。如果我們這些人來了,還和原來的廠長一樣,坐著豪華轎車,住著小招待所,手里還拿著最新款的移動電話,大家會怎么想?我們說的話,又怎么會有人聽?屆時我們就算要推出一些措施,只怕也是阻力重重,最后不了了之。”
“的確。”唐子風這回再沒有調侃的意思了,他認真地說“企業管理里非常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企業的文化建設。沒有健康的企業文化,一個企業就沒有了靈魂,沒有了動力。臨一機這么好的基礎,還競爭不過周邊那些十幾個人、七八條槍的私營機床企業,說到底就是沒有了精神。”
“你不是學計劃經濟的嗎,怎么還懂企業管理?”周衡沒好氣地嗆了唐子風一句,這就是報復唐子風此前在他面前說的瞎話了。
唐子風凜然說“我學計劃經濟不假,計劃經濟的本質,就是把整個國家當成一個大企業來管理。企業管理需要文化建設,國家管理同樣需要文化建設。蘇聯為什么垮臺了,就是因為它的文化崩潰了。”
“算你有理。”周衡無語了,這廝實在是太善辯了,那條舌頭幾乎可以醫死人、活白骨。他回到正題上,說“我有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