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塊錢吧?
雙方共同擬了一個維修合同,技術細節是由韓偉昌與西重方面的工程師共同商定的,唐子風負責的只是審核與價格、售后服務等相關的條款。西重在合同上蓋了章之后,通過傳真發給臨一機,臨一機在傳真件上蓋章,再通過傳真發回來,這個合同就算是生效了。未來,唐子風會把合同原件帶回臨一機,臨一機蓋章后再用掛號信寄回來,這就不必細說了。
雙方成了合作伙伴,祝啟林自然不會讓唐子風他們再住在廠外,直接開了個條子,在廠招待所給唐子風他們開了房間,又給安排了一日三餐。這些費用是算在西重的招待費里的,這一進一出,西重還真沒賺到唐子風多少好處。
臨河市沒有直達建河的火車,臨一機的維修人員要先坐車到省城南梧,再換乘火車過來。從南梧到建河的直快列車要走兩天一夜,這還沒算上買票的時間。要知道,時下國內火車票十分緊張,不管去什么地方,想當天就能買到票,只能是拼人品。當然,如果臨一機的維修人員愿意買張站票,兩天一夜地站著過來,又另當別論。
鑒于此,祝啟林覺得維修人員能在三天內趕到,就已經是很不錯了。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就在西重把合同的傳真件發給臨一機的第二天,兩名穿著臨一機工作服的工人就拎著沉甸甸的工具箱出現在祝啟林面前了。
“這是芮金華師傅,是我們臨一機最好的裝配鉗工,沒有之一。這位是寧默師傅,是負責給芮師傅拎工具箱的。”唐子風把兩名維修工人介紹給祝啟林。
祝啟林瞪著滾圓的眼睛,上前握住芮金華的手,語氣中略帶激動地說“芮師傅,我聽說過你的。192年機械部組織國大型企業鉗工大比武,你拿了一等獎,對不對?別的人我都沒記住,就是你的姓比較特別,我就記住了。”
“哈哈,那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記得當時西重有位師傅也是一等獎,分數比我高的。”芮金華說。
“是我們總裝車間的王孝師傅,他已經退休了。”祝啟林說,“不過,就算他沒退休,修理機床這種事,他也干不了,他不是裝機床的。”
“是啊是啊,各有專長嘛。”芮金華說。
寒暄之后,祝啟林忍不住就把心里的疑惑提出來了“芮師傅,你和小寧師傅是正好在西野這邊出差嗎?怎么會來得這么快?”
芮金華一指唐子風,說“是我們唐助理說西重這邊非常著急,很多業務都因為這臺磨床耽誤了,所以讓我們坐飛機過來的。”
“飛機……”祝啟林把嘴張得老大。他轉頭去看唐子風,目光里已經有了一些復雜的神色。
90年代中期,國人坐飛機已經不算是很稀罕的事情了,祝啟林外出開會的時候,偶爾也會坐坐飛機。但即便以他的職務,出差坐飛機也是要廠領導簽字批準的,如果沒個特殊理由,廠里肯定不會允許中層干部坐飛機出行。至于說普通工人,要坐飛機那就完是天方夜譚了,一個工人能有啥急事,犯得著花上千塊錢去坐飛機嗎?
祝啟林不了解臨一機的經濟狀況,但他堅信,臨一機也絕對不是隨便會讓職工坐飛機出行的。大家都是國企,財務制度上能有多大差異?
西重的確是急著要修復這臺磨床,但這種急只是精神上的,現實中,這臺磨床已經壞了一年多了,不也沒修好嗎?一年多都能夠忍受,西重哪里忍不了幾天時間?臨一機完沒必要興師動眾讓工人坐飛機過來維修的。
此前唐子風已經與祝啟林說好,所有的交通費用都由臨一機承擔,這就意味著臨一機是花了大價錢來幫西重修機器,這個人情可就很重了。這是打算讓祝啟林背上道德枷鎖的節奏嗎?
如果唐子風真是這樣打算的,那就未免有點心機過重了。過猶不及的道理,這個年輕人不懂嗎?這樣非逼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