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起香港的字頭的發展,那真的就要追根溯源到上世紀的40年代了,香港的字頭一般都被統稱為“三合會”,1840年左右在香港設立堂口,建立組織。
后來由于警方打擊無力,腐敗無能甚至狼狽為奸,三合會已經扎根入港,會員滲透到工務司、船政廳、華民政務司、高等法院以及華人警察,到19世紀末,三合會成員已經大約占了香港華人成年男性人口的三分之一。
至此,社團組織曾經已經融入到在港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可以說,三合會文化根本就成為了香港文化的一部分。
現在的香港有三支最強大的字頭:新記、和記、號碼幫,這三個社團是擁有差不多10萬會員的超大型組織,而且組織結構相當完善,有坐館(龍頭)、扎fit人(片區話事人)、四二六紅棍(能打并且扎職的是四九仔)、白紙扇(類似師爺的角色)、四九仔(普通混混)。
就和在內地有些地方一樣,90年代的香港做生意想避開字頭組織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類似熊白洲這種要開門店、設廠、甚至想做盜版光碟生意的,根本繞不開這些真實存在的社會組成。
既然不得不面對,那正如熊白洲所說,與其碌碌無為的等別人找上門,不如親自下場興風作浪。
仲有,一定要“惡”過對方。
其實這一點都不用多解釋,熊白洲面對普通老百姓一般都會主動避讓,但偏偏面對地下勢力的時候,不管是粵城的還是梧州的,基本上動手就是把對方逼如絕路。
這些組織本質總是相同的,和他們相處的時候如果把原則放開,這些撲街根本不會感激涕零,反而覺得你很好欺負,下次只會得寸進尺。
此時,柏斯酒店的大堂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段不高但很魁梧,西裝的穿法和盛元青很像,最上面兩個紐扣隨意的散開,眼睛緊緊盯著柏斯酒店的正門。
此人正是和記的現任坐館,綽號大D榮的馮迪榮。
旁邊還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昨天下午在球場門口的碰到的鄭仁多,油光發亮,打扮得體;另外一個氣質就和鄭仁多迥然不同,滿臉的不耐煩和狠厲,透過衣領能看到從胸口蔓延而上的紋身,脖子上都有點點印記,這是和記灣仔區的扎fit人彭峻原,綽號紋身原。
柏斯酒店就在灣仔的中環,所以他肯定要到場的。
彭峻原和鄭仁多不同,他是純正的打手紅棍出生,不然在遍地黃金整日紛爭的灣仔,名號不響根本占不住,所以彭峻原頗為瞧不起鄭仁多這種白紙扇大底的話事人,觀塘又是鄉下窮地方,所以彭峻原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阿仁,你搞乜啊,哪里認識的撲街一張名片就把榮哥叫過來,等佐半個鐘啦,你當大佬和我的時間很多咩。”
鄭仁多雖然地盤不如彭峻原,名氣也沒有他響,但大家都是扎fit人,怎么可能隨意被嗆:“你有事先行咯,反正一會只是談生意,你又聽唔懂。”
“我挑······”彭峻原聽到鄭仁多直接說自己不懂生意,氣的就要罵出口。
“收聲。”坐在沙發上的馮迪榮皺著眉頭開口了:“一點小事也吵成這樣,想讓別人看笑話嘢?”
彭峻原瞪了鄭仁多一眼,這兩種出生不同的話事人,由于各自的經歷不同,看待事情的眼光也不一樣,彼此互相看不順眼已經很久,不過彭峻原這次沒有把目標對準鄭仁多,反而說起了熊白洲:“這個蛋散撲街真是夠種,讓我們等這么久,真不知他只有100多人,如何像傳聞那樣稱霸粵城。”
馮迪榮內心嘆一口氣,自己是坐館不假,但字頭里卻不是所有事都能說了算數的。
和記和新記不同,新記是世襲制,老豆傳兒子,外人當不了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