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也就是約四點四億的股份。五千萬還占不到百分之六的股份。這有什么意思?按照新光明廠現(xiàn)在的利潤情況,投入五千萬港幣需要多少年才能收回成本?
這筆生意值得不值得做都得重新研究。
這個時候,李路說話了,他看向吳永輝,道,“吳副總經(jīng)理,這段時間你們揮著那五千萬港幣支票,著實是找了不少地方,一度要并購我的紅星廠。”
他忽然的笑了笑,道,“我們歡迎港澳臺同胞回內(nèi)地投資創(chuàng)業(yè),歡迎世界各地的華僑回故鄉(xiāng)投資創(chuàng)業(yè),這是國家定下來的政策嘛。全國各地,尤其是沿海地區(qū),針對港澳臺以及華僑資本企業(yè),都有一系列非常優(yōu)厚的政策。”
李路指了指余嘉豪,說,“余先生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
忽然的,他話鋒一轉,道,“可是陸港地區(qū)有陸港地區(qū)的具體情況,紅星廠也好新光明廠也罷,也和其他廠子不一樣。你們拿出一筆錢就說要注資這個并購那個,說實話,你們那五千萬港幣都不夠我一年的人員開支的。”
與其說他這個話是講給吳永輝聽,不如說他是在借這樣的對話向省府的領導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私企是后媽生的我承認,但是紅星廠絕不是任人宰割的那一家!
吳永輝之流有哪個資格和李路對話?
他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李路在乎新光明廠被誰改制掉嗎,他不會在乎,因為他再清楚不過,不管怎么樣折騰,新光明廠都逃不掉在未來幾年內(nèi)迅速破產(chǎn)倒閉的結局。哪怕現(xiàn)在的情況有所改變,哪怕紅星廠拽著新光明廠搞了很多外貿(mào)單子,頂多是延續(xù)新光明廠的死亡,并不能完全的改變。
要想完全的改變新光明廠的命運,實際上,決定權在李路手里!
因此他根本不在乎誰來改制新光明廠,因為到最后那都會成為他嘴里的肉!
只是,盡管如此,他也不會坐視一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他在新光明廠身上傾注了那么多心血,又怎么了可能半途而廢?很多人看到了紅星廠的光鮮外表,卻少有人看到紅星廠的短板——極度缺乏技術人員和技術積累。而這兩點恰恰是新光明廠最豐富的。
李路遲遲不辭掉看似雞肋的公安保衛(wèi)處副處長一職,社會地位已經(jīng)不是第一個原因,而是那個他誰也沒有告訴過的藏在心里的事關新光明廠命運的大秘密。
“香港永基集團要注資參與新光明廠的改制,你跟你們吳永基董事長說,請他親自過來一趟。”李路最后說道。
這個時候,一直沒開口的常務副專員同志稍稍清了清嗓子,呵呵笑著說,“吳先生,新光明廠不是一般的廠子,你們在注資之前,還是要再仔細的做一番調查。股份制改革不是小事,我們地區(qū)這邊也希望各方都能夠慎重一些。這是省里領導第一關注的企改,整個過程不但要合理合法,也要具備可推廣的性質。這是第一步嘛,邁出去踩扎實了是第一位。錢高官,你說是不是。”
錢高官的臉色微微變著,同樣笑呵呵的地說,“是啊,既要大膽也要慎重,大家一條心把這件事給落實好。”
他心里早就罵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