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流落至此界已五年有余,已經(jīng)快二十四歲了,身量已頗高大,只是相貌氣質(zhì)儒雅溫和,看著文質(zhì)彬彬、毫無威脅而已。
而這對少年書生,都只十七八歲模樣,雖然身負不俗的武功,但瞧他們那生澀稚嫩的氣質(zhì),完全就是初出茅廬菜鳥——
這兩位,明明是一男一女,偏偏少女要作男裝打扮。作男裝也就算了,偏生又沒怎么易容,連眉毛都沒有描粗,那一副精致脫俗的花容月貌,便是穿著男裝,亦不減損其顏色。
而那少年,與少女生得有六七分相似,也是頗為俊美,氣質(zhì)還有些柔弱。若不是倪坤眼力過人,一般人恐怕也會將他認作穿了男裝的女子。
這二人看著如此稚嫩好欺,明明身負不俗的武功,卻并沒有怨氣纏身、滿手血腥的感覺,倪坤也就不介意幫他倆行個方便了。
落座之后,點好酒菜,那少年又對倪坤道了聲謝,這才說道:“小弟白無痕,這是舍妹白無瑕。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白無痕、白無瑕?
瞧這兄妹二人白皙干凈、幾無一絲瑕疵的皮膚,倪坤心里不禁好笑:“這兩兄妹還真是名符其實……”
嘴上則笑著說道:“我叫倪坤。賢兄妹此來龍門鎮(zhèn),莫非也是來參加赤煉門龍門大會的?”
妹妹白無瑕聞言,明眸之中閃過一抹警惕:“倪兄怎知我兄妹二人來意?”
倪坤看著她那略顯緊張的模樣,不禁失笑道:
“白姑娘不必緊張。如今這龍門鎮(zhèn)上,除了鎮(zhèn)中居民,十個外來人里面,倒有六七個是來參加龍門大會的。剩下的三四個,不是長輩、伴當,就是保鏢、護衛(wèi)。
“我看賢兄妹也不像誰家長輩,更不會是伴當、保鏢、護衛(wèi),那么二位除了是鎮(zhèn)上原住民,就只能是來參加龍門大會的了。”
聽了他這番解釋,白無瑕白皙無瑕的面龐上,不禁浮出一抹紅霞,不好意思地避開視線,端起茶杯假作喝茶,以掩飾尷尬。
白無痕也挺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我兄妹二人初次離家,經(jīng)驗淺薄,教倪兄見笑了。”
“無妨。”倪坤擺擺手,和藹一笑:“誰還沒有過初出茅廬,見識淺薄的時候呢?可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是個老江湖的。”
閑聊幾句,酒菜陸續(xù)上來,倪坤與白無痕、白無瑕兄妹邊吃邊聊。雖然初次見面,不宜聊得太深,只是隨意聊了些途中見聞、龍門風光,一頓飯吃完,雙方也是相談甚歡。
尤其倪坤談吐風趣優(yōu)雅,氣質(zhì)儒雅隨和,令白無痕、白無瑕兄妹只覺與他相處,很是愉快,幾有如沐春風之感。
結(jié)賬時,白無痕將倪坤那份也一并結(jié)了,倪坤也并未推辭。
出了酒店,分別之時,白無痕說道:
“小弟方才與酒樓伙計問過,這段時日來客太多,鎮(zhèn)中酒樓客棧、溫泉浴場皆已爆滿,后來者只能租住民居之中。我兄妹二人剛到這里,還沒定下宿頭,要去找宿處。不知倪兄住在何處?等我兄妹二人安頓下來后,便來拜訪兄。”
倪坤道:“我也剛到不久,也未定下宿處。”
白無瑕提議道:“那倪大哥不如與我們一起去尋宿處?”
倪坤婉言拒絕:“你們先去吧,我還想四下再逛一逛,看看這鎮(zhèn)上的風土人情。”
白無痕道:“那要不,我們租住民居時,幫倪兄也租上一間?我這里有煙花訊箭,可以給倪兄一枝。等倪兄逛完,想要尋我們時,便施放煙花訊箭,我們自能找到你。”
就這么一丁點小事,就要施放煙花訊箭?
倪坤被這兩只菜鳥的思路,弄得啞然失笑,搖頭婉拒:
“多謝兩位好意,不過不必了。我習(xí)慣風餐露宿,若是找不到宿處,隨便找個地方打坐一晚也是可以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