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龍門山這么大,有的是無人山洞?!?
聽他這一說,白無瑕頓時眼睛一亮,拉了拉兄長的袖子:“哥哥,不如我們也去山上,尋個山洞住宿吧?這樣子很有趣哎!”
白無痕聽了,眼中竟也有些意動之色:“這個……”
“兩位還是不要了?!蹦呃ぬ嵝训溃骸敖袢者@龍門鎮中,來了太多外人。以我觀之,其中不乏兇殘狠毒之輩。鎮上人多,那些兇險之輩或不敢造次,但到了山上可就不一定了。二位還是就住在鎮上比較安全?!?
白無瑕道:“那倪大哥怎要去山上住宿?你就不怕危險嗎?”
倪坤笑了笑,并未解釋,只說道:“天色不早,二位且去尋找宿處吧?!闭f著,沖他倆擺了擺手,道聲再會,便瀟灑地一負手,轉身離去。
“倪兄風度,令人心折。”看著倪坤那瀟灑的背影,白無痕不禁悠然神往。
白無瑕贊同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哥哥,倪大哥明知去山上住宿會有危險,他為何不怕?”
白無痕道:“唔,或許因為倪兄是老江湖?又或者,他武功十分高強?”
“可他看著很是文弱??!”白無瑕道:“雖然身形高大,可氣質感覺跟哥哥你一樣文弱呢?!?
白無痕無奈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我看著文弱,可我武功不低呀!倪兄當也是如此?!?
“那倒是。”白無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既然倪大哥說山上危險,那謹慎起見,我們還是就住鎮上吧。”
“理當如此?!卑谉o痕道:“走吧,去尋個寬敞干凈些的民居,多出點宿錢也是無妨。”
兄妹二人自去尋民居租住了。
倪坤則繼續在鎮上悠然閑逛著,一直逛到月上中天,這才準備去鎮外山上,找個山洞打坐。
即使時辰不早,鎮上仍然人氣不減。許多酒樓之中,仍然有著大量食客,吆五喝六、飲酒行令。街巷之中,也仍有不少行人。
倪坤穿過一條小巷,避過兩個喝得醉醺醺的酒鬼,走到鎮東大道上。正要往鎮外行去時,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太欺人了!你們實在太欺負人了!”
這女聲聽來情緒十分激動,還帶著些哭腔。倪坤循聲望去,果然看到了熟人。
只見大道一側,一座民居庭院門前,有十多人正自三五成群,站在一旁圍觀。
而人群圍觀的對象,正是倪坤不久前才結識的白家兄妹,以及一老一少兩個男人。
不過此時白無痕的樣子十分狼狽,左臉浮腫起一個大大的巴掌印,嘴角亦破損腫起。他佝僂著背,手按胸口,在白無瑕的攙扶下,艱難地站立著,不時咳嗽上兩聲。
而白無瑕則扶著兄長,臉龐漲得通紅,又是委屈,又是憤怒地看著對面那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眼眶里還閃爍著淚花。
與白家兄妹對峙的兩個男人,老的五十多歲模樣,刀條臉,眼神陰鷙,表情冷漠。
少的也是一張刀條臉,神情囂張傲慢,眼神卻十分猥瑣,一時瞧瞧白無瑕,一時又看看白無痕,兩眼之中,閃爍著某種極其令人厭惡的光芒。
倪坤雖素來不以貌取人,但他與白家兄妹坐在一起吃了頓飯,又交談許久,知道這兩位就是初出茅廬的江湖菜鳥,除了武功還看得過去,心機、經驗那是一點都沒有。
此時見著白無痕凄慘模樣,再看看白無瑕那委屈激憤的樣子,與那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的神態稍作對比,不用詢問,便知過錯在誰。
倪坤素愛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即使不認識白氏兄妹,見到這種情況,也是要去主持公道的。不然“辣手判官、急公好義、厚德載物”這些稱號豈不是白叫了?
當下他也不猶豫,徑直走了過去,沉聲問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