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確實沒有吹牛。如今站在他這邊的大宗師,有陸仙、陸信、皇甫照,再加上梅鈺、左延慶輕輕松松超過五個,這還不算商赟那一掛……要是再加上太平道這一票人,單就大宗師的戰力而言,天下已經無人能出他之右了。夏侯閥和謝閥、裴閥聯合起來也不能……
這是陸云最大的本錢,也是孫元朗相信他能火中取栗的根本原因。
“既然有那么多幫手,那你可能向我保證,不論發生什么事,都保我閨女周全?”
“我自會全力以赴……”陸云重重點頭,可他話還沒說完,便聽天女斷然拒絕道:
“這不是陸公子的職責,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還能跟我上太室山不成?”
“什么?閨女你要上太室山,那可萬萬使不得啊!”孫元朗聞言大驚,恨不得拿條繩子,把天女捆回太平城去。
“這段因果早晚要了結的,”天女沉聲道:“我不會貿然回山的,但請真人也不要過于干涉我的自由!”
天階大宗師自有天階大宗師的驕傲,天女怎么可能接受旁人無時無刻的保護呢?
“唉……”見再執念下去,天女就要和自己鬧翻,孫元朗只好作罷道:“總之你們千萬小心,就算要跟張玄一算賬,也別急在這一時,等我料理完這邊的事情,第一時間便會南下和你們匯合。”
“我記住了!”天女點點頭,深深看一眼孫元朗,小聲道:“真人也保重。”
一句話,又差點把孫元朗的眼淚勾下來。
天女又和蘇盈袖道了別,三人這才在父女倆戀戀不舍的目光下,縱馬向南而去。
孫元朗和蘇盈袖站在山頭上,一直看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才下山回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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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他們北上太平城時,一路都是走水路,十來天時間就到了遼東。時間上,要比騎馬節省一倍不止。
但返程時,他們卻不敢走水路了。龍兒繼位大典那天,高麗國唯一的大宗師樸正英殞命太平城,還有一萬多高麗士兵盡數成了階下囚,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高麗王抓狂的樣子。
這些天,太平道的船只根本就不敢出海,以免遭到高麗的水師瘋狂報復。是以陸云三人只能舍近求遠,從陸路返回關內了。
幸好有蘇盈袖相贈的六匹遼東駿馬,三人日夜兼程,馬歇人不歇,兩天后便到了鎮北關城下。
陸云勒住馬韁,遠遠看到那座大玄第一雄關城門緊閉,城頭上大玄和裴閥的旌旗飄揚,守城的士兵也穿著大玄的服色,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但當他們略有些緊張的策馬來到城下時,便見城門緩緩敞開,一身裴閥鐵甲的季將軍,笑嘻嘻的迎了出來。
“三位貴客一路辛苦,末將久候了,快隨我到城中歇息。”季將軍親自挽著陸云的馬韁,將三人引入城中。
雖然早知道鎮北關已經易主,但陸云三人還是難以遏制的涌起荒謬之感。這裴閥真是大手筆,也不怕將來收不了場?
但陸云面上依然春風和煦,跟季將軍談笑風生的打著趣,將城內布防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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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將軍安排三人在驛館中住下。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他都要極力討好三人一番,自然在驛館中擺下最豐盛的酒宴,用內地罕見的各式海鮮來招待貴賓。
可惜三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早早就向季將軍道了乏。季將軍也不是沒眼力勁兒的,趕忙結束了酒宴,送三人回去住處。
進了上房將門一關,三人臉色都不好看。他們都以大玄的利益為自己的利益,自然難以接受今天看到的一切了。
“裴邱這個癟犢子,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皇甫照這些天跟公冶天府混在一起,學了一嘴的遼東土話,罵罵咧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