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也有捷才,很快便書就,便見他寫到:鷲嶺云開,空界自成清凈色;景園月皎,圓光常現(xiàn)妙明心。
楹聯(lián)書就,便被那人用法力催動騰空,遙遙朝佛心石飛去。
佛心石忽地放出一縷白光,打在那楹聯(lián)上。
“光成白色,已是四品,這么短時間內(nèi),能有如此成色,了不起。”
志海和尚高聲叫好,一指已燒去寸許的線香道,“半柱香為限,諸君當惜時。”
很快,眾青年才俊,貴胄公子紛紛攝過毛筆,運起捷才,揮灑智慧,唯獨寧夏八風不動,微閉雙目,似在遐思。
不多時,數(shù)十楹聯(lián)騰空,喝彩聲此起彼伏。
尤有一聯(lián)曰:大慈之大悲,到處尋聲救苦;若隱也若現(xiàn),隨時念彼消愆。
此聯(lián)竟被佛心石打上了紫光,達到了二品。
志海和尚大喜:“如此看來,馮施主此聯(lián)要拔頭籌了。”
志明和尚亦道:“大慈大悲,說的極好,短時間內(nèi),能有如此絕品之聯(lián),也是我大佛寺之福了。”
志清和尚亦微微頷首:“正和佛意,看來掛在大佛寺門前,流芳百世的便是此聯(lián)了。”
眾人議論紛紛,所有人都看向?qū)幭模藭r,香已燒到臨近一半。
志海和尚心情大暢:“寧夏,看來你是自愿認輸了。”
虢國夫人低聲嘆息:“雖有驚世之才,但也不是兩腳書櫥,奇文妙句說有就有,看來這回是大人走眼了。”
他身旁的華服青年也皺緊眉頭,低聲道:“不應該啊。”
就在這時,寧夏終于說話了:“我一直在想,我堂堂真墟宗弟子的墨寶,掛在皇元寺的廟前,宗門中的長輩聽了,會不會責備于我?
既然大和尚如此苛求,寧某若不贈予墨寶,未免太過吝嗇。”
話罷,他攝過一支狼毫筆,飽蘸墨汁,轉(zhuǎn)瞬書就兩幅楹聯(lián)。
兩幅楹聯(lián)才騰空,佛心石忽地光芒大盛,灑出萬道光芒。
“金光萬道,這,這……”
“佛心赤誠,這是聯(lián)動佛心了。”
“這,這怎么可能……”
“燒了,燒起來了……”
驚天議論聲中,除了寧夏書就的那幅對聯(lián)在大放金光,其他對聯(lián)皆被佛心石迸發(fā)的金光射中,當場燃燒起來。
刷地一下,金光裹著寧夏書就的兩幅對聯(lián),自動飛上了大佛寺宏偉正大的廟門,一左一右懸掛完備。
佛紙上的陣法自發(fā)啟動,頓時,一副昭昭宏大的對聯(lián),便已落成。
便見上面寫到:存心邪僻,任爾燒香無點益;持身正大,見佛不拜又何妨。
“好一個見佛不拜又何妨,如此胸襟,才是無量佛法之氣象。”
華服青年擊節(jié)贊賞。
虢國夫人只覺心中酥麻,忍不住夾緊了一對玉股。
志海和尚連退三步,還是被志明和尚緊緊扶住,才沒有摔倒。
他滿心都是憤怒和煎熬。
寧夏所題之聯(lián),簡直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他和皇元寺的臉上。
此聯(lián)好么?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是絕頂?shù)暮茫f一句流芳百世,大佛寺也會因此聯(lián)增輝添彩,也絕不為過。
可就是這樣絕頂?shù)暮寐?lián),在志海和尚等人看來,怎么細瞧,怎么覺得莫名諷刺。
第一諷刺,題聯(lián)之人竟然是真墟宗的。
真墟宗和皇元寺的恩怨情仇,簡直可以寫一部書了。
千年前,真墟宗有佛主種子,叛寺還俗,歸于真墟宗。
千年之后,真墟宗三代單傳之弟子,手書楹聯(lián),掛于皇元寺最大佛寺門前。
第二諷刺,皇元寺從來都不憚于談因果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