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釀酒完畢后的第六天,傳來了一個噩耗。
孫麗涵女士因自然衰老,去世了。
這一次的蘇醒,畢竟只是回光返照,肉體與靈魂的衰竭,不是外力可以阻止的。
周逸得到了葬禮的通知,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生老病死是天理循環,這是喜喪,或許吧……”
于情于理,都是要去一趟的。
孫家的名聲,在當地非常好,大堂中聚滿了人,祭奠的人很多,除了當地領導外,還有好些是各地趕來的靈能者。
一張黑白色的照片,掛在靈柩上。
靈柩中裝著的,應該就是孫麗涵女士的遺體吧。
103歲的少女,永遠停留在了昨天。紅衣與白衣兩位姑娘的愛恨情仇,永遠的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當中,就如同一滴小小的光珠,翻滾著,跳躍著,轉眼便已消失不見。
她們的故事,只有周逸知道那么一點點,也僅僅只是一點點。
在大堂的背面,周逸看到了哭成淚人的孫橙橙。還有師傅一家人也來到這里吊唁,再加上好幾個月沒見面的葉玲小師妹。
“師兄!”葉玲看到周逸,眼睛一亮還是有點開心的,不過在這種嚴肅場合,也不可能嘮嗑什么的。
周逸連忙靠了過去。
“這幾個月沒落下苦功啊。”葉天盛抓住了周逸的胳膊,用力地捏了捏,“還學會了釀酒,老李那里學來的吧,真是好手藝啊。”
自從徒弟在自家地窖里藏了酒之后,葉天盛隔三差五他會去逛一圈,生怕哪一個壇子壞了,然后他能夠喝點。
周逸驚了,明明是李先鋒想要偷師,怎么變成他學老李的了?不過師父這樣想也沒什么,把鍋全都蓋到李先鋒頭上就是了。
“男人嘛,喝點酒,也是好的。總比抽煙好。”師父依舊在那里碎碎念,“等你師妹考完了,我們一起喝一杯。”
過了一會兒,幾個應該很有身份的老頭進場,拿著一個大花圈,放在靈柩邊上。
上邊寫著八個大字:“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這算是極高的評價了,也是對孫老太一輩子的總結。
周逸低聲問道:“師傅,孫老太死之前,有執念留下嗎嗎?”
“應該是有的。”葉天盛道,“這一類的靈能者,哪怕死了,也能將全部執念轉化為遺愿。否則,孫橙橙小姑娘才剛剛十八歲,怎么可能鎮壓住煞級的詭異。”
這便是家族,以及流派的力量。老人哪怕死了,利用遺愿,也能讓下一代的起步點更高。
周逸又問:“二三十年前,燃山寺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這個問題,他一直很好奇,卻不太敢問。
就連葉天盛本人,也是在二十多年前從金印級別跌落的。這個時間段很巧妙,相當吻合,大概率不是巧合。
葉玲在一邊安撫著啜泣的孫橙橙,耳朵卻豎了起來,在后邊偷聽。
葉天盛沉默了片刻,最終嘆息道:“周逸啊,世界上的邪惡很多,小到一些貪官污吏,大到人類的種族問題,生死存亡問題。單純的詭異,想要讓人類滅亡,那是很難的,更多的反倒是人禍。”
“對于人類來說,最大的誘惑,便是永生。人是怕死的,不管是誰,都怕死,這是注定的。”
周逸陷入了沉思,類似的說法,曾經在孫老太口中說出過。
葉天盛再一次沉吟了片刻,“最為極致的邪惡,必然從最大的誘惑中誕生。”
“在二十多年前,燃山寺有人想要永生,不止是一個人,是一群人。那時候的燃山寺,地位和目前的苦修流相當,是大夏聯盟的支柱,在各個流派中的地位最為崇高,聲望最為旺盛。”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