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自殺率超高的地方,警方處理這種案子就算不能說信手拈來,至少也是熟能生巧。
像那種高中畢業后直接進化為全職NEET,坐在不見陽光的屋里和二次元人物相戀多年并登記結婚,直到最后擼管過多而精盡人亡的家伙可不在少數。
這類案件絕不可能會做到在死亡現場周圍地毯式采集指紋的地步。”
他一鼓作氣說了這一大堆,最后蹦出兩個要命的字來:“但是!”
天一拿起了三浦的心之書,翻到其中一頁,手指著當中的一行字,將其擺到了池田面前:“念。”
當池田的目光和那本書上的文字接觸的一瞬,他的渾身都顫抖起來:“濕蚊香那個笨蛋,擦掉自己的腳印不就好了,把窗框上的指紋擦光了不就太可疑了嗎?”
天一立即合上了書,收回了自己的書桌抽屜里:“結果連三浦的思路都比你清楚呢,人家當時可是剛剛親手殺過人的,和你這種看了一眼尸體就失魂落魄的家伙的確是不同啊。”他繼續譏諷地笑道:“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如果松尾是一個要自殺的人,會特意去擦掉自己的指紋嗎?然后,一個連指紋都擦干凈了的人,卻會留下腳印?
保安做人證,一把大鎖當物證,憑這兩件證據,正常人都能推斷出松尾是在晚上八點后通過正門以外的某個地方潛入教學樓里的,警察再不負責,也至少得去查一下松尾進入案發現場的途徑。這些你全都預計到了,可偏偏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哎,愚蠢啊……你干脆把松尾的腳印一起擦干凈,倒也說得過去。”
“你剛才說什么……”池田根本沒聽天一的后半段話,他的思緒還停留在那句“人家當時可是剛剛親手殺過人的”上面。
天一拍著桌子大笑:“哈哈哈……這就是你另一個愚蠢之處,如果你堅持做第一筆交易,當你看到三浦的書時,仍然可以知道真兇是誰。”
池田恨得咬牙切齒,可對方確實給過自己選擇的余地,他無話可說。
天一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交易結束,沒什么事就請趕緊滾蛋。”
池田不甘心就這樣離去:“你可以作證的,你知道是三浦殺了人!只要你指證他……”
天一搖著手指打斷了池田的話:“我沒有時間、心情、興趣、義務去做這種事。”
“那……那么……三浦是為了什么要殺死松尾?還有松尾怎么會在半夜里自己跑去學校?”池田追問著。
天一攤開雙手:“三浦的行兇手段、動機、松尾的舉動,以及,如何擺脫被鯨鳥追查的方法。你需要知道這些的話,我們可以再做一筆交易。”他灌了口咖啡又道:“當然你也可以趁早滾出這里,洗干凈脖子等著鯨鳥根據有限的線索和他有限的智慧,最終把你逮捕。”
“可人是三浦殺的!你不也知道嗎!”池田回道。
“哈哈哈……三浦殺完人以后,還偽造成了自殺;三浦殺完人以后,還不忘隨手關門;三浦殺人的過程中,別說指紋腳印,連頭發絲他都沒留下一根;最后,在三浦逃離現場前,看見了你,他能夠毫不慌亂地隱藏在暗處監視,直到你離開以后他才撤。”天一鄙視地看著池田:“那么……你覺得,自己和三浦誰更有可能被警方逮住?”
池田聞言,胸中如一鍋煮沸的開水,血氣上涌,一種莫名的情緒輕易就擊潰了理智,天一的每一句話都刺中了人性中最微妙的弱點,誘導著池田邁出下一步。
“你要我做什么?”池田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已變得像一個癮君子。
…………
十二月十一日,凌晨四時五十三分。鯨鳥正穿著件破舊的皮衣,蹲在尸體邊上大嚼豆沙包。
他到達現場已有十多分鐘,同事們還沒有來。簡單問了保安幾個問題,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