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許久,思索幾番方才回道:“根據現(xiàn)場勘查的情況,我給你兩種可能性的結論。第一種,你的員工吞掉了貨或者錢,然后跑路了。
他們事先去偷了輛車,并故意用那輛車制造了交通意外引起騷動,最后停在運貨的車邊上,走之前制造爆炸,仿佛他們遭遇某股勢力或者某人的襲擊,而現(xiàn)場有兩輛車正好說明了這點,但其實這種種假象迷霧,都是用來掩蓋簡單的真相,所有一切都是做給杰諾維塞家族看的,以免事后遭遇追殺。”
弗蘭克聞言后想了想道:“我還得告訴你一些情況,阿瑟警官,可能會對你有所幫助。我們已經聯(lián)系了提貨方,他們說昨晚的交易一開始很順利,但結束后,有一個年輕人忽然出現(xiàn)攪局,他來的時候是徒步的,沒有車,所以他可能還有同伙兒。
根據你的第一種結論,我也不排除那個年輕人是我的員工雇來演戲的這種可能性。也許他們間的沖突只是做給提貨方看的,但我覺得如果真的要演,應該雇一群荷槍實彈的煞星開著輛SUV沖到現(xiàn)場直接開槍,這樣更有說服力。”
阿瑟瞥了對方一眼:“你這逢人只說三分話的脾氣可不好,弗蘭克,還有沒有別的要告訴我?讓我根據有限的信息作出錯誤的判斷,然后又被你否定掉,這是浪費時間。”
弗蘭克道:“請原諒,阿瑟警官,但我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多疑和謹慎,我可沒法兒確定你的上衣口袋里現(xiàn)在是不是藏著某種錄音設備,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阿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因為他心里有鬼,他跟杰諾維塞家族合作已經很久了,以備不時之需的那種錄音其實家里早就有不少了……
“好吧,那我來說說第二種可能的情況,那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年輕人’和他人數不明的同伙,把你的員工全部干掉,吞掉了交易后的貨款,扔掉交通工具,也許他們還有別的車,也許沒有,總之他們想法子逃出去了。”
弗蘭克又道:“你們警方沒有設卡檢查嗎?”
“當然設了,接到爆炸案的報警后,很快就在E公路上設了卡,所有離開北風島公園的車都要盤查,其實數量也不多,可疑的家伙當場就進行搜查并記錄下駕照信息,但查出來的不法份子也就是幾個沒交罰單的司機而已。搜了不少人,也沒搜到你口中的貨款或者我們當時預期中的爆炸裝置,唯一的違禁品就是幾盎司大麻。”阿瑟頓了一下道:“根據你剛才告訴我的新情況,我猜那伙人一定是用什么巧妙的方法躲過了追查,也許他們把錢藏在公園的某個地方,打算事后再去取。”
弗蘭克道:“那么……能否麻煩你,阿瑟警官,試著找找那筆錢,以及我們員工的尸體。”
阿瑟撒光了手上的玉米,拍了拍手站起來:“我也只是推測而已,沒準錢昨晚已經被他們帶出公園了,不過我還是會嘗試去找的;至于你的員工們,恕我直言,弗蘭克,如果他們的尸體被拋進了密歇根湖,現(xiàn)在可能都已經漂到密爾沃基去了,更不用提別的棄尸方法了,那些能讓人從世界上消失的辦法你比我知道得還要多不是嗎?”
弗蘭克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放在長椅中間,那厚度足以讓人浮想聯(lián)翩:“其實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但我們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家族成員失蹤或者被殺,不是件小事,就跟你們警察一樣,你們按章辦事,我們則按傳統(tǒng),所以找歸找。
查明事情的真相以及制裁的工作,杰諾維塞家會自己處理的。”他說完便離開了。
阿瑟四處張望一番,才拿起長椅上的信封,塞進上衣的內側口袋,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