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前,“叉骨”只是一家以乳酪丁為賣點的南方風味餐廳,可誰也沒能預料,到了二十二世紀,在北美大陸上,叉骨成了豪華連鎖酒店的代名詞。
在芝加哥,叉骨有兩家分店,分別在盧普區和密歇根大道,倍受城中金融寡頭和貴族們的青睞。
而這天,在盧普區的叉骨餐廳豪華包廂內,盧切斯家族和杰諾維塞家族的兩位二老板要聚在一起吃個飯。當然他們不是只身赴宴,幾個老練的槍手,一個貼身保鏢,這是黑幫大佬們談判時必備的,你要是不帶個把弟兄全副武裝地出門,都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
這頓飯的主意是德維特提出的,他要求約瑟夫派一個有身份的人,帶上桑尼和自己一同到席,就情人節晚上那次黑吃黑跟對方溝通一下。約瑟夫在單獨聽取了的德維特的某個計劃以后,表示了同意,并派出了盧切斯家族的二老板,自己的堂弟湯米·加利亞諾來做談判代表。
約瑟夫似乎對德維特的計劃非常有信心,他甚至暗中授意湯米在談判中少說話,讓德維特去跟對方談。至于桑尼,約瑟夫只對他說了一句話:“我親愛的侄子,關于這次晚餐,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閉緊你的嘴!”
而杰諾維塞家族那邊,為了以示鄭重,弗蘭克·杰諾維塞身為二老板責無旁貸地準備赴宴,他們那邊其實感到頗為驚訝。按常理說,以桑尼和托尼兩人之間勢同水火的關系,出了這種事以后,盧切斯家族應該按兵不動,想盡辦法把事情撇清才是。可沒想到對方竟突然打個電話到總公司(杰諾維塞家族表面上的有許多合法產業)來,說要請你們老板吃飯。難道約瑟夫那只老狐貍終于決定大義滅親,自己把桑尼交出來平息事端?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鴻門宴,兇多吉少。
弗蘭克向來多疑,生在這個年代的人,無論受到怎樣的教育,被灌輸了何種信念,當你真正開始了解世界和歷史的時候就會明白,那些傳統、信仰,根本是靠不住的。純粹的暴力可以粉碎一切,就連宗教都被帝國給毀滅了,黑手黨人們究竟還在拘泥于什么呢。
所以弗蘭克除了隨行的手下們,還在酒店周圍埋伏了許多槍手,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勝利的結果會被歷史記下,至于手段,就留給敗者去糾結吧。托尼和喬的死,只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今晚,很可能就是一場戰爭的開始,兩個芝加哥最強大的家族,也許終于要分出一個勝負來了。
…………
二月十七日,晚七點。
幾輛加長版的林肯正朝著叉骨酒店駛去,坐在車中的,是盧切斯家族的大佬們和其隨行的手下。
而在其中一輛車里,坐著兩個家族非正式成員,即黑手黨口中所謂的合伙人。
德維特和邁克今天也算是正裝出席了,不過邁克的臉色很不好看,其實他不想來的,但德維特找了個很充分的理由,你有機會黑掉杰諾維塞家一大批高級成員的信息,為什么不來?
邁克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是滿臉的大汗:“你知道嗎,我眼前不斷浮現出,司機忽然回頭用消音手槍射殺我們,或者是正乘坐的豪華轎車忽然爆炸的場面。”
“你電影看太多了。”德維特立即回道。
“你今晚究竟想干什么,我不太明白。”邁克說道。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猜猜看呢。”德維特道。
邁克的嘴角抽著:“我能想到的三種情況,一,你把屎盆子扣到桑尼頭上,把他推出去給杰諾維塞家族的人,任人處置,這已經算是上策了;二,你承認事情全是自己干的,把黑吃黑的經過敘述一番,道個歉,把錢還給人家,請求對方看在盧切斯家族的面子上饒你一命,這算中策,你能不能活命還得看對方的反應;三,自然是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