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梳理好情緒,驟然起身:“那么七大支行總行保留了五個,我方損失巨大,此時退而求其次,為了資本能夠認可,必須首先得到建外支行、上地支行以及西單支行。”
林強也迅速進入狀態,大的戰略已經達成,下面就是與十月的硬仗了。
“開玩笑!薊京分行大樓總行已經放棄,那一個大樓頂的上十大支行!”
十月毫不讓步:“怎么可能?分行大樓只是行政辦公而已,完全沒有客戶資源,僅是地產設施。”
“地產設施才是最重要的資產,你們的幕后資本同樣是地產起家,自然清楚這幢二環路內的地標大廈的巨大價值。”
“你不要混淆概念,地產價值是固有的,客戶價值是無限的。”
“是你不要混淆概念,地標作用是立行之本,具有增加民眾與股東信心的巨大作用!”
“林強……我們在談資本,不要用這些虛無的東西干擾視聽,一切以清算報告為準。”
“清算報告只是參考,我行幾十年來的巨大價值怎么是幾個外國佬一天一宿就能算出來的?”
“你這是主觀主義!太幼稚了!”
“你這是形而上學!太迂腐了!”
二人極快速地唇槍舌戰,使周圍人皆是大開眼界,這哪里是談判,根本就是辯論大賽,作為常人而言,光是聽懂聽清二人的論點就很難了,能跟上邏輯的人幾乎沒有。
“哈――哈――哈……”邱之彰欣賞著二人的交鋒,揉著下巴露出了慣有的長聲大笑,“這就是年輕人的方式啊……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邱董……”清算組長咽了口吐沫說道,“這樣下去,不會有結果的。”
“確實,伯仲之間。”邱之彰點了點頭,“那丫頭,嘴皮子也了得。”
果然如二人所料,近10分鐘的快速交鋒下來,談判沒有一絲進展。
林強與十月則各自歸位補水,對視喘著粗氣。
“腦袋,好久沒這么熱過了。”林強大口喝著礦泉水,戰意十足。
“林強啊……”邱之彰優哉游哉地在椅子上晃蕩著,“大的根據地已經得到,細節方面,考慮適當讓步吧,不然他們背后的資本也會躊躇的。”
“邱董,現在應該乘勝追擊片甲不留的。”林強不解道,“能多爭取到一點一滴的利益,將來都會受益無窮。”
“我認可你的說法,但要因地制宜。”邱之彰笑道,“林強,雖然你在用辯論的方式,但你要清楚,這里不是辯論比賽,也沒有裁判來決定勝負。你要看到雙方辯手身后的東西。”
“身后的東西?”林強思索道,“邱老是在說資本么?”
“不不,資本只是表面的。”邱之彰單掌撫在胸口,“身后,是人。”
“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利益。”邱之彰輕輕笑道,“舉個例子,如果你最終爭取到很多支行,但那些支行行長各個都是陳行遠,恐怕不如不爭吧?不要犯陳行遠的錯誤,被一葉障目,要看清那身后的人。”
“……”林強良久不語,思緒漸漸開拓。
不錯,自己始終執迷于那一個個地盤,卻未曾想過在那上面的人,每個支行的人員,他們究竟怎么想的,是忠心于陳行遠執掌的薊京銀行,抑或是總行的懷抱。比如很早以前,分行稽核組長曾百川與張家明的聊天中就很容易發現,他們是支持分行獨立的。
如果執意爭取地盤,而得到了這樣一群人,將來的發展恐怕也舉步維艱吧。
“好在,這方面我已經吩咐很多人,暗中試探過了。”邱之彰說著,從桌上文件的底部抽出一張手寫的材料,交到林強手中,“這些寶貴的人,才是我們要爭取的。”
林強接過材料,心中一股敬佩油然而生。
魔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