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
“別求他們,今兒誰也幫不了你。”賈天蕓大大方方坐著,“其實你就老老實實呆著,也沒事,偏偏想騎在好同志頭上,搶好同志的工作果實,夏雪不在意,我可看不下去。”
“不敢了不敢了!”這下子吳曉瀧真的要被嚇哭了,趕緊跑過去,看看張逸夫,又看看賈天蕓,最后開始拉著張逸夫道,“昨晚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懂事,今后我絕對支持夏雪……”
“哎呦。”張逸夫樂了,“不問我是哪個單位的了?”
“不敢……”
“不曝光我了?”張逸夫大笑道。
“誰也不曝光,誰也不曝光!”
正說著,敲門聲響起,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拉著一個青年進了包廂。
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掃了一圈,眼睛定在賈天蕓身上:“您是……賈主任……”
賈天蕓點了點頭。
“幾位領導好……”中年人表情非常痛苦地跟大家打了招呼,而后拉著身后的年輕人走上前來,“我是怡昌日報總編……我從來沒聽說過要寫任何三溪的負面報道,我們日報也不可能登任何負面報道,這位是吳曉瀧的愛人,我?guī)н^來當面跟賈主任澄清。”
青年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但這場面也夠他受的了,他立刻結結巴巴地搖頭道:“賈主任!幾位領導!絕無此事!無論三溪工程,還是籌建處,都是絕對的正面形象,我們歌頌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寫負面的東西?”
吳曉瀧見這陣仗,已經(jīng)要哭了,完蛋了,今天必定連遮羞布都不會剩下一塊。
正要哭,又是一個人推門進來,歲數(shù)挺大,一看樣子就是一個不小的領導。
出于某種原因,他是單獨過來的。
他的神色跟之前的總編差不多,跟幾位見過一面的領導問好過后,直接走到了賈天蕓面前,拉過吳曉瀧,正色道:“賈主任,我們水文局堅決支持籌建處工作,堅決為三溪工程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曉瀧說錯了什么話,您多擔待,別跟她計較,我在這里給您道歉了……”
老吳局長關鍵時刻,神經(jīng)還是很敏感的。
賈老爺?shù)鞘纵o!很多位置的人都會調整!尤其是水利電力口!更尤其是與三溪有關的機構部門!如此時刻!怎能做出違逆三溪的事情?!
臉重要還是帽子重要,這都不用想的!
賈天蕓卻相當客氣地起身道:“吳局長千萬別這么說,水文局一直是三溪工程的主力人馬,我沒半分埋怨的意思,就是今天來聽匯報,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打電話跟您澄清一下,您怎么還親自來了?”
“該來,該來,子不教,父之過。”吳局長十分嚴肅地沖吳曉瀧道,“還不快跟幾位領導道歉?”
“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吳曉瀧此時已經(jīng)一把鼻涕一把淚,挨個兒給每一位領導道歉,領導們八成也是不敢太過頭的,都起身扶一下,說句沒事。
到張逸夫這邊,他也覺得夠意思了,再來就逼人上吊了,也起身扶了一下。
道歉一圈過后,吳局長非常具有前瞻性地說道:“曉瀧犯了這么大錯誤,應該好好批評反省,也沒臉在籌建處呆下去了,接下來找個機會調走,去基層好好歷練一下,反省錯誤。”
話罷,他望向賈天蕓:“賈主任您看如何?”
“吳局長和幾位領導安排吧,我管不了這么遠。”賈天蕓微微一笑。
“那就先這么定了。”吳局長客客氣氣道,“幾位領導繼續(xù)討論,我先帶她出去反省了。”
賈天蕓滿意地點了點頭。
報社總編也拉著手下告退。
幾人都出去了關上門,屋內依然心潮未定。
見識到了,這次真的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