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只負責生產司,但誰都知道,穆志恒一退,那一畝三分地就都是他的了。
而張逸夫這邊,組織上批準了他辭去總經理職務的申請,總經理暫由林立正代任,集老總與書記于一身。可以說林立正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地得到了這么多東西,除了從調度局調到北漠是他自己爭取的以外,其它的東西幾乎都是做著做著就到手了,這本該用十幾年去奮斗爭取,爭權算計的勝利果實,就像天上的餡餅一樣砸到了他的身上。外加張逸夫提前早已做好了足夠的鋪墊,這讓林立正成為一把手是如此的輕松坦然,半點非議也沒有。
其實張逸夫最希望的也正是這種低調安然的退場,這種時候就不要來什么轟轟烈烈了,能讓的都讓出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對于很多人來說,他們并沒有那么多的信息渠道,比如文天明或者阮湄,幾乎是在文件下來的時候才知道張逸夫要離開的,文天明就罷了,阮湄真的是不開竅,身為秘書竟然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歡送宴會之前,張逸夫正在收拾自己最后這點東西,心中雖有感懷,有暢想,難以想象未來北漠會搞成什么樣子,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此時他心里蕩漾的是另外一種激動,是可以肆無忌憚大展拳腳的激動,不管是在哪個機關或者部門,都沒有過的激動。
還是為自己奮斗來得實惠,公家的錢,雖然造得不心疼,但賺的也沒感覺。
獨自品味間,阮湄與文天明默默敲門進來,張逸夫看著二人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他們要說什么。
“馬上就是歡送宴會了,你們還沒過去啊?”張逸夫笑道。
二人沉默不語,張逸夫自始至終都沒跟他們提要走的事情。雖然他們有預感,但沒從張逸夫嘴里聽到,始終有種遺憾,或者說是不被重視的感覺。
“真的……不說什么了?”文天明咬著牙問道,“逸夫……”
現在他終于可以當著別人的面兒叫逸夫了,因為從此以后再無張科張處張局張總。
“哎……”張逸夫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東西,“之前沒跟你們提,不是因為你們不重要,不是因為不尊重你們,只是怕提早了,讓你們分心,多想。我也沒想到,組織這么快就批準了。”
“那現在,就沒什么要說的了么?”阮湄也糾結地問道。
“我想想啊……”張逸夫琢磨道,“未來二十年……哦不,三十年……北漠公司,北漠集團將是國內最優質,最強大,收入最高的一批國企,而我去的地方,吉兇未卜,我沒法說服自己帶著你們一起走。”
“那你不為自己考慮一下么?別總為我們考慮。”文天明搶著發話道,“在那邊,有我這樣趁手好用的人么?”
這點阮湄實在沒法應和,因為她知道世界上比她適合當秘書的人應該還是相當多的。
“逸夫,我是跟著你一步步走過來的,也是看著恒電一點點發展的。”文天明有些亢奮地說道,“你走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天明,我有資本冒險,你有么?”張逸夫略顯沉重地說道,“你家里妻兒老小那么多張嘴,如果恒電沒搞成,我還有出路,你怎么辦?”
“只有老小,沒有妻兒。”文天明據理力爭。
“那早晚也會有的。”張逸夫反問道,“你一步步走到這里,也實屬不易,我怎么能讓你放棄?”
“還有你阮湄。”張逸夫又望向阮湄,“你好不容易步入正軌,踏踏實實做一個文秘。外面很亂的,出去跟我做,一做不知道多少年,很累很苦,你怎么嫁啊?”
阮湄露出了十分難以理解的表情:“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么?”
張逸夫干脆直言快語:“比如你給我當十年秘書,誰還敢娶你?”
“我!!”文天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