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先生,很久不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渡邊信抬起頭,在那群騎士中間,渡邊信終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配有警徽的牛仔帽,繡有春田公司標志的鐵灰色毛呢大衣,锃亮的馬靴,泛著幽蘭寒光的槍管,配合著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以及冷漠的眼神,渡邊信認識這個人,這家伙是春田公司的經理,李牧手下的頭號打手福特·本杰明。
當看到福特·本杰明就這么毫無掩飾的站在自己面前時,渡邊信原本還帶有一絲僥幸的心,終于沉到谷底。
如此的赤裸裸不加掩飾,這是不準備留活口的節奏,自然也就不用擔心泄露消息。
“你們,你們竟敢如此…”渡邊信指向福特·本杰明的手指在顫抖,他已經方寸大亂,不知道應該如何指責福特·本杰明。
“我們當然敢!因為這里是美國,這是美國的土地,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可以隨意做什么,只要我們愿意。”福特·本杰明的話說的很直白,言語間的自信噴薄而出,霸道得令人興不起反抗之心。
曾經渡邊信也幻想過,有一天他也能用這么霸道的語氣向旁人宣示主權。
渡邊信沒想到的是,當別人將這種語氣凌加在自己身上時,這種感覺竟然會是如此的讓人難過。
“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事到如今,渡邊信只能把正義和公理,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話上,指望日本政府來給自己一行人求公道,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呢。
“上帝可不會保佑你,你們這群異教徒,這就是上帝給你們的懲罰。”必要的時候,福特·本杰明也能充神棍。
渡邊信和已經加入美國國籍的李牧不一樣,李牧可以肆無忌憚的向所有人宣稱,自己是標準的天主教信徒,渡邊信卻不能這么做。
作為一個日本人,渡邊信信奉的是神道教,這一點必須要強調,日本政府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官員信奉西方教會。
哪怕是和李牧那樣只是說說也不行。
其實極端教派絕不僅是小白帽,基督教極端起來也同樣是令人發指,持續了數百年的十字軍東征就是證明。
19世紀這會兒,社會風氣已經開明多了,教廷對世俗社會的影響力越來越低,基督教正慢慢變得就像是真正的宗教,只是人們的精神寄托,如果換到中世紀那會兒,對于所有的異教徒,大概只有被活活燒死一條路可走。
“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麻煩你轉告李牧,他一定…”渡邊信知道,自己這次肯定是無法幸免,所以心存死志。
福特·本杰明沒給渡邊信大放厥詞的機會,眼看渡邊信情緒即將失控,福特·本杰明也不拖拖拉拉,抬手一槍正中渡邊信的眉心。
尖銳的槍聲就像是一個信號,殺戮馬上開始,有人忍不住拖著那些被嚇得癡癡呆呆的女人往車廂里走,他們想干什么不問可知。
“該死的,等完了事兒,你們每人都有100美元的獎勵,現在都給我老實點兒,管住你們的下半身。”福特·本杰明縱然是心狠手辣,也無法坐視超越自己底線的事發生,雖然福特·本杰明不會迂腐到放掉這些女人和孩子,但福特·本杰明不會讓她們承受更多的屈辱。
這年頭的人命真的很廉價,在紐約雇請一名渾身發臭的愛爾蘭人只需要一百美元,這些人剛剛下船身無長物,除了他們自己的生命,他們也沒有其他東西好出售。
為駿馬集團效力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成為一名槍手,需要赤膊上陣和人廝殺,危險當然有,但這年頭從事什么工作沒危險呢?
更何況為駿馬集團效力,就可以享受到駿馬集團的一切福利待遇,而且還能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群體,保證自己不受到歧視,這才是最被人重視的。
紐約現在最受歧視的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