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去年就已經及冠了啊,而且沒去學宮。難道是二公子?也不對啊,聽說二公子今年才十一歲啊...”
翟逸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守家的千金,前幾天已經拿到了學宮行巡的推薦信,今年也要去學宮。”
庭院里又莫名安靜了下來,不少心思活泛者眼睛一轉,立刻就明白過來。
相較于前隋與南面的周國,虞國的女性地位要高得多,女子不是男子的附屬物,能自愿解除夫妻關系,不是夫為妻綱,還可以上學獲得教育,乃至出仕做官。
一方面,這是學宮帶來的新興氣象——男女的靈脈天賦比例基本持平,女修士的數量并不少,在學宮占據高位,甚至做過山長的也有,大大推進了男女平等的社會風氣。
另一方面么,則是因為虞國百年前,誕生了一位姓武的圣后...
太守公子設宴,無疑是為了幫助馬上就要去長安的小妹,多認識一些同鄉菁英。
而他們這些州學士子,如果能在相識宴上給太守家的公子、千金留下好影響,就算考不進學宮,也能在太守府里找份吏員工作。
甚至還有可能更進一步...
翟逸明看著面前這些浮想聯翩的同窗同學,嘴角稍微上揚了一分。
也不想想,太守家的公子、千金是多么嬌貴的上流人物,這幫文采不顯、做首詩都費勁的庸才,連去宴會的資格都沒有,還想露臉?
“太守公子把請帖交到我的手上,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紹元兄你最夠資格。”
翟逸明慢悠悠地從懷里拿出一張紅色請帖,遞給宋紹元,心滿意足地在其他人臉上,看到了羨慕嫉妒的表情。
呵,這就對了。
翟逸明微笑著,想開口再說幾句,突然聽見州學外面傳來嘈雜聲響。
“麻煩通報一聲,說米行鄭嘉良求見。”
“太衣行盧子石...”
“正平錢莊鄒文柏...”
嗯?
州學外的聲響,令翟逸明等人皺起了眉頭。
自認為州學領袖的翟逸明走到門口,剛想呵斥是誰在州學外面大聲喧嘩,就猛地止住。
只見州學門口停了二三十輛豪華馬車,不斷有衣著華貴的富商從車上下來,手里各自都拿著拜帖。
米行行會會長,布衣行會長,錢莊大掌柜...
隨便一個,都是翟家平日里需要好好接待的大人物。
“這是怎么回事?”
翟逸明瞬間冷靜下來,拉過門口的一位小廝,低聲問道:“怎么回事?這些人來找誰?”
小廝撓了撓頭,不確定地說道:“他們說,找李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