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昂的位置,向建筑物門內(nèi)看去,能看見院子角落里擺放著一個個煎藥用的砂鍋,庭院中間停放著一張張類似擔架病床的木桌,許多病人蓋著被子躺在病床上。
病坊是虞國官方設置的、用來收養(yǎng)貧困和治療疾病的場所,免費向貧困而看不起病者,提供治療和藥物。
病坊制度本身出發(fā)目的是好的,
然而連虞國官方醫(yī)療機構,都缺少完備的醫(yī)療教育體系,缺少醫(yī)生與資源,無法承擔長安的醫(yī)療重擔,
病坊作為無根之木,無源之水,自然不可能發(fā)揮什么重要作用。很大程度上,只是做做姿態(tài)的官樣文章罷了。
“日升,看什么呢,走了?!?
宋紹元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李昂將視線從病坊中抽離,應道:“來了。”
純粹慈善的病坊不可能維持經(jīng)營,乃至擴大規(guī)模。
想要讓更多人看得起病、治得好病,
果然只有建立真正的醫(yī)院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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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十七的帶領下,一眾士子從東市向西市進發(fā),走馬觀花一般看遍了西明寺、大莊嚴寺等游覽地點,中午由宋紹元、翟逸明等人坐莊,到酒樓吃了一頓。
吃到一半的時候,昨天在驛舍里見過的楊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尷尬地賠禮道歉。
本來楊域說好今天早上來陪同洢州眾人游覽長安的,結果昨晚和他朋友喝了太多酒,一起床才發(fā)現(xiàn)都已經(jīng)中午了,連忙跑過來賠罪,并堅持要求這頓由他請。
宋紹元和翟逸明并不差錢,不過楊域既然堅持,也就只好讓他付賬。
而烏十七見楊域過來,也主動告罪離開,讓楊域擔任導游。
“嘖,太常寺怎么會找烏十七過來。”
楊域在酒樓上,看著樓下烏十七離去的背影,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翟逸明一挑眉梢,“嗯?楊兄,烏十七有什么問題么?”
“沒,他以前是率然幫的人,后來不混幫派了,在長安縣找了個偵緝逮捕的職務,當起了不良人?!?
楊域隨口解釋了一句,不良人也就是專門捉拿罪犯的衙役以及比衙役等級高上一點的小吏。
“長安里也有很多幫派么?”
宋紹元好奇地問了一句,“我還以為會很少呢?!?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只要有人在,有貴人在,就永遠不會缺少幫貴人處理陰私之事的鷹犬?!?
楊域見怪不怪地說道:“長安城里有四五個規(guī)模比較大的幫派。率然幫的地盤是陸運邸店,天南地北輸入長安的商品貨物,很多得寄存在他們名下用來堆放貨物的倉庫、貨棧里。
魚沙幫的底盤是漕運,碼頭上的勞工、纖夫很多都是他們的成員。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巨鯨幫、飛云幫等等,都是圍繞某個行當立足,
既是幫派,也是公會。只要平時不作妖,官府也懶得管他們,而他們也很知趣,不會惹到真正的大人物,也不會主動與學宮考生有所往來。
不過...”
楊域頓了一下,隨意道:“各位還是要稍微當心一些,不要相信主動依附上來的下人。
以前長安城里會有那種專門陪人玩耍的伴當,會主動勾搭來長安的考生,帶他們?nèi)熁L月之地玩耍,
賭博,喝酒,打馬球,談風月,
一些意志不堅定的外地考生,說不定就被這么帶壞,從此沉迷玩樂,無心學業(yè),
連學宮第一輪考試都過不去,
同時還被榨干身上錢財,只能靠同鄉(xiāng)接濟,灰溜溜地回老家?!?
一名宣州士子愕然問道:“學宮不管么?”
“腿長在考生自己身上,學宮難道還能把腿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