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冷漠說道,語氣中的寒意幾乎要將空氣凍結。
對方報的這兩個地址,分別是宋紹元、尤都知的宅邸,以及洢州城宋姨的蘭生樓的位置。
鎮撫司的中層軍官再怎么驕橫肆意,焦成幕后黑手再怎么想要弄到所謂的資料,
也絕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學宮弟子的親人為要挾。
這是觸碰學宮底線的事情,就算是皇親國戚、當朝宰相,被曝光出來也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是,也不是。”
兩名“判官”相視一笑,齊齊抬起手來,伸到太陽穴位置,用指尖掐住了什么東西。
吱——
伴隨著輕微聲響,兩名“判官”從自己的太陽穴位置,抽出了一根狹長的、銀白色的細針。
由于細針斜斜擺放,其長度和位置正好刺入左右大腦,
其表面還殘留著血珠與滑膩膩的紅白之物。
“還有這里,這里,這里。”
兩名鎮撫司判官,將一根又一根的針頭,從腦袋和身上微微拔出一段距離,臉上始終保持著詭異的微笑。
“你到底是誰。”
李昂平靜問道。
正常人被扎成滿是魚刺的魚肉,早就痛不欲生,無法行動了。
眼前的兩名判官,明顯是被某人或者某些人操控著,來到自己家門口,以宋紹元和宋姨等人的性命威脅自己。
“某種程度上,你應該算是我的師弟。”
兩名判官將臉上、身上的細針,重新按回皮膚下方,
聲音整齊一致,甚至連嘴角上揚的微笑角度都一模一樣,“善意地提醒一下,我知道你身上佩戴著那塊由連玄霄所寫的防護符箓,只要檢測到靈氣波動就會自主開啟,屏蔽掉玄霄境以下的任何攻擊。
只需要開啟符箓,就能引來長安城里的鎮撫司或者學宮博士什么的。
但站在這里的只是我的兩具分身,
等他們想辦法斬斷我與分身聯系,或者找到我的本體,把我消滅的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我將你的親朋殺很多遍了哦。
為了驗證我話語的真實性,那位宋大郎家的墻角水缸里栽著荷花,家里用的陶瓷器皿是越窯青瓷,碗碟則是邢窯白瓷。
而那位蘭生樓的掌柜么,最近已經寄出了第三封信,信里裝著寄給你的一千五百貫。
我說的對么。
如果這還不能說動你...那我就只好修書一封,告訴學宮,你私藏了劍仙遺冢里得來的異化物了。”
“...”
李昂緩緩吐出一口氣,淡淡道:“你想要什么?”
錢?大蒜素秘方?焦成藏起來的秘密資料?還是讓自己做學宮里的內鬼?
“只是想和師弟你聊聊天,好好見一面而已。”
兩名判官微側過身,露出了后方的馬車,“師弟,去城外一敘?”
“好。”
李昂沒有廢話,踏出庭院,用念力隨手關上門,便登上馬車。
兩名鎮撫司判官,一人駕駛車輛朝城門駛去,一人則在馬車中與李昂面對而坐,微笑道:“師弟,聽說你考進學宮的過程很不順哦,
差點被奚陽羽刷掉了名額。”
“還好。”
李昂淡淡說了一句,腦海中快速思索著。
兩人身上的鎮撫司判官腰牌都是真品,鎮撫司判官最少都是后天武者,或者聽雨境修士。
能像操控木偶一樣,隨意擺弄他們,至少得是巡云境修士。
‘兩人身上的銀針,絕對是異化物無疑。
學宮藏書閣中的資料中有提到過相似術法,前隋時期有些宗門,會用細針刺入他人體內,封鎖其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