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其身軀,在前隋境內鬧出過嚴重災難。
那些宗門最后毀于宗派戰亂,其邪法妖術也就此失傳...’
李昂默默凝視著車廂對面的判官一眼,木偶背后自稱是自己師兄的人,一定是巡云境級別以上的修士,而且極有自信,無懼學宮追查。
蒲留軒的弟子?
不,不太像。
在離開洢州城以前,蒲留軒沒有提過有這么一回事,而且程居岫也完全沒提及。
學宮的叛徒?
學宮以前是有過叛逃的案例,但對方的目的呢?
自己身上攜帶著符箓,始終有開啟符箓、引來學宮與鎮撫司的能力。
雙方哪怕魚死網破,李昂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其次,對方知道宋紹元家里的陳列也就罷了,洢州城蘭生樓的宋姨難道也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長安城距離洢州城足有千里,天下間只有少數特殊物品能做到實時通訊,
比如等級一的妖類咫尺蟲,或者學宮行巡才有資格配發的通訊銅片。
馬車沉悶行駛著,車窗外行人如織,車馬如龍,都是去看寺廟里的僧道辯經。
很快,車輛就駛到了金光門外,等待著守城士兵檢查。
“戴上這個。”
車廂里的鎮撫司判官,從懷中掏出一張皮質人臉面具,丟到李昂懷里。
李昂接過面具,入手觸感滑膩詭異,令人脊背生寒。
李昂凝望了對方一眼,默默喚醒墨絲護體,戴上了面具,變為了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
“下一個!”
搜索完了前一輛板車的守城士兵大喊一聲,
馬車默默上前,駕車的判官從懷里掏出一疊提前準備好的出城手續文件,遞了過去。
自從槐睿的異變之后,長安城出城進城的審查嚴格了許多,然而這種審查是基于守城陣法的。
城門衛并沒有發現問題,擺擺手讓馬車過去。
“師弟,你胡子歪了。”
鎮撫司判官笑呵呵地指了指李昂的臉頰,李昂默不作聲摘下那張人臉面具,丟在座位上——
這絕對也是一件異化物,剛才戴著的過程中,能聽見似有若無的慘叫哀嚎。
李昂面無表情問道:“這是去哪。”
“寺廟。”
車廂里的判官歪了歪頭,語氣依舊輕松。
馬車沿著官道繼續行駛,隨著車輛拐過幾個路口,道路上的行人車馬逐漸稀疏。
啪嗒。
馬車碾過路邊石塊,駛入野地,向前行駛。
夕陽落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群鳥歸林而去。
車廂窗簾被晚風吹拂而動,一座寺廟出現在地平線盡頭。
那是一座荒廢已久的佛寺,寺廟頂部的磚瓦破落了大半,大門與門檻也久未修繕,紅漆片片剝落。
寺廟外墻上爬滿了干枯藤蔓,如同死者凝滯不動的血管,透露出一股腐朽之氣。
廟中隱隱約約亮著光亮,飽經風吹雨打的木質佛像,在臺前燭火照耀下,表情依舊慈祥溫和,
但木質臉頰一側已長出了綠色霉斑和菌菇,看起來別有一股邪氣。
廟宇中已經站著一道身影,那是個和程居岫年紀仿佛的青年,穿著常服,嘴角掛著和兩名判官一模一樣的微笑。
吱呀。
馬車在破廟前停下,兩名判官跳下馬車,步入寺院,站在了青年身側。
李昂面無表情地走下馬車,來到青年身前,“這也是你的分身?”
和兩名判官不同,在墨絲感知里,青年身上有些許的情緒波動。
不像是徹底失去意識的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