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了,出神的望著陽光下那美麗的湖面,也不知他看見了什么。
又過了很久,樹林間有了響動,梅丹佐走到了湖邊,他的劍已入鞘,一臉哀傷的神色。他來到阿蒙身后行禮道:“我的神,不知該向您怎樣表達我的羞愧”
阿蒙沒有回頭,同樣用哀傷的語氣說道:“我并沒讓你殺了他們。”
梅丹佐咬了咬嘴唇:“我用劍指著弗莎審問,不僅問出了他們對您的圖謀,還有一些令我蒙羞難以啟齒的事情。……他們誰也沒有聽懂你的暗示與勸誡,到最后一刻仍然沒有放棄,就讓鮮血作為我對神靈的獻祭吧阿蒙,您是我唯一的神,若不是您的到來,我將永遠受蒙蔽,生活在未知的恥辱中。”
阿蒙并沒有追問梅丹佐還審出了什么事,轉過身用同情的眼光看著他道:“這三個人不見了,你又打算怎么辦,就這么回家嗎?”
梅丹佐答道:“這里可真幽靜,沒有別人知道他們來過并永遠的留下,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歸宿,不是嗎?……阿蒙神,我在巴倫城已無所戀,請允許我跟隨您游歷大陸,做您的仆從”
阿蒙想了想,終于點頭道:“這樣也好,我還真怕你再做出什么事情,但你的家還在,回去安頓一下,我等你三天。”
……
在離開四個月后,失去貴族身份的平民武士梅丹佐終于風塵仆仆的回家了,可他那年輕美麗的妻子米雅莉卻不在家迎接丈夫。米雅莉昨天帶著女仆陪著一位年輕男子出城了,一夜都沒有回來。那男人已經住在他家一個月了,出手非常大方,應該是位來王都游玩的年輕富商,他在王都的收獲可真不小啊——街坊鄰居們都這樣議論。
梅丹佐自然也隱約聽見了這些流言蜚語,陰沉著臉坐在家中等待,可是米雅莉又過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回來。街坊鄰居們又在議論,米雅莉是不是跟著那個男人私奔了?
跟著一位有錢有閑四處游玩的富商,總比一年有好幾個月守著空宅跟著那不靠譜的梅丹佐強米雅莉為了綁住那個男人的心,連漂亮的女仆役弗莎都一起貼進去了。不知聽說這種傳言的梅丹佐會是怎樣的感覺?
他又在家里等了一天,終于無法忍受,遣散了門房、馬夫等仆從,將祖宅托給一位遠親看管,背著他的劍和行囊又離開了巴倫城。人們又在私下里議論梅丹佐去找米雅莉了,他可能要與那位年輕的富商決斗,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來?
……
在巴倫王國基什城邦境內的一條官道上,一臉嚴肅的梅丹佐駕駛著兩匹駿馬拉的馬車,他的眼神望向前方卻又不知看著哪里,只讓馬隨意的漫跑,看樣子又走神了。這輛馬車是萊斯科特-李借給阿蒙的,阿蒙混入城時不太方便駕著馬車,就把它留在一個鎮子里的客棧中,并付給伙計足夠的錢照料好兩匹馬。回程時他又取回了這輛車,只是駕車人換成了梅丹佐。
車簾沒有放下,阿蒙坐在車中正研究著那根蛇筋,心里琢磨可以把它加工成什么樣的器物。神術器物的加工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一不小心連材料都會損毀,阿蒙雖然得到大陸上最出色的工匠大師的傳授,但從未親手加工過器物,蛇筋也只有這么一根,當然要謹慎些。
馬車突然有點顛簸,阿蒙知道梅丹佐又走神了。這一路梅丹佐一直很憂郁,比當初那只貓還要憂郁得多,落落寡歡經常一連大半天沉默無語。此時的梅丹佐已經是一名三極魔法師,心念堅定不會輕易被擾動,但這種事情誰遇到了都不會好受,感受并不會因為信念的堅定而改變。
正如阿蒙所理解,修煉神術遭遇的任何一種考驗,都不僅僅只意味著那一道關口,實際上貫穿著始終。
阿蒙不想看著梅丹佐這么消沉,盡量找些輕松的話題分散他的注意力,放下蛇筋問道:“梅丹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