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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去瑞沒有猶豫，莉莉的話對他來說有如神諭。

他惡狗一樣的撲向了無力逃脫的姜病樹，惡狠狠一口咬向了姜病樹的左肩。

姜病樹不得不在這個時候開大招：

“冰冰姐！救命啊——”

血肉被啃食的痛苦，以及猛然注入體內(nèi)的更為霸道的腐犬病毒，讓他的求救聲音戛然而止。

姜病樹只感覺到意識一陣恍惚。

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變慢，腦海里不僅僅有“莉莉”的聲音。

他還看到了許多畫面。

……

……

“小心點啊，你洗了手沒有，別把它弄臟了。誰讓你摸它了啊！”

畫面里，一個年輕靚麗的女孩，抱著自己養(yǎng)的寵物，正在與寵物店的員工交流。

這名員工，便是還沒有感染腐犬病時的趙去瑞。

他在寵物店已經(jīng)有半年，做的工作，是給顧客的寵物修剪指甲，洗澡。

每個月掙得不算多，但也能在肝區(qū)過上正常的生活。

記憶在姜病樹的腦海里飛速流傳。每一幀都是無數(shù)張畫面閃過。

他只感覺越來越多的負(fù)面情緒在一點點匯聚。

“怎么回事啊！咬了你就咬了你嘛，你把我家狗的指甲都剪壞了，血線剪到了啊！你們老板呢！”

“啊喲，我的小乖乖，真是委屈你了啊。”

這是一個頗為刁難人的顧客，臉上肥胖的橫肉，擋不住肝區(qū)人的傲慢。

趙去瑞并不是故意的。

只是在他工作的時候，小狗的主人無緣無故吹起了口哨。

小狗習(xí)慣性的回應(yīng)，蹦跳著，導(dǎo)致他給寵物修指甲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點意外。

姜病樹看到這里有些難過。

他仿佛感受到了趙去瑞被老板和顧客責(zé)備時內(nèi)心的憋屈。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

洗澡的時候，貓不配合，經(jīng)常會被弄得有些狼狽。

事后，他會對顧客講一些事宜，比如平日里要如何讓貓親近水。

但對于肝區(qū)的這些富人來說，他們只會覺得這個人不專業(yè)。

有時候也會幫著照看寵物，顧客會遠(yuǎn)程打電話來刁難。

“今天我家的狗有沒有出去遛啊？”

“你這個人真是的，你怎么能把它關(guān)在籠子里呢？你坐在沙發(fā)上？你讓它在籠子里？”

“小心點啊你，遛的時候，弄丟了它，你可賠不起！”

“我要投訴你！到底會不會照顧我的寶貝啊！系的那么緊，看把它勒的。”

趙去瑞有時候聽著這些話語，會忽然轉(zhuǎn)過頭。

看著那些籠子里的寵物，總是在想，它們命真好，為什么關(guān)在籠子里的，不是我呢？

在這樣的生活里，他的內(nèi)心漸漸有了黑暗。

但他始終將這些黑暗藏匿著，每一次都自我勸說自己，這就是地位差距。

他們罵自己，也是應(yīng)該的。

就像店長說的，做服務(wù)的，哪有不被人罵的？

他甚至覺得，也許那些寵物，真的比自己值錢。看向?qū)櫸锏难凵瘢谷挥辛宋窇帧?

久而久之，他變得越發(fā)的卑微。

卑微到稍微有人關(guān)心他，他就會惶恐不安，想要加倍表達(dá)出那種感激涕零。

“哇，哥哥，你今天又受傷了啊。你確定不去病孵所看看嘛？”

“好嘛，我擔(dān)心你生病呢。”

罕見的，在這段記憶里，姜病樹感受到了一些溫暖的東西。

有被人關(guān)心的喜悅，也有被人念懷的感動。

這也讓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