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的殖民地、剿滅當地抵抗勢力,也包括維持全球貿易航路的暢通,以及出兵進攻威脅大明的敵國。
在這里,姜星火提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想法。
“武裝護航”。
也就是說,軍功勛貴的群體,雖然最多地還是從廣大的軍隊中產生,但軍隊卻不再是軍功勛貴產生的唯一基礎。
貿易商、船主、水師軍官.鑒于大海航行的危險性,這些身份都可以獲得“武裝護航”的權限。
而“武裝護航”的過程中,所擊敗的敵國海陸軍隊與海盜,都可以視作武勛的一部分。
而非將武勛僅定義為,在正規戰爭和邊境防御中所獲得的對敵功勛。
而宗室成員則會演變成“新貴族”的另一種形態,也就是國家資產下的殖民地細分代理人,依靠商業活動獲取經濟利益的同時還享有傳統的宗室貴族特權,所以在廟堂上仍然會傾向封建制度,與統治集團一致。
通過精神分析理論,姜星火分析,“新貴族”必然渴望對外擴張與追尋榮譽與財富,而這一切,與維系現存廟堂體制緊密相關。
顯然,姜星火既然知道了圍繞在他身邊所產生的一切,那么他筆下的內容,也開始帶有他自己為了更化大明而產生的目的性了。
總得糊弄糊弄皇帝高興不是?
而“新貴族”這個階層,無論是轉向海洋的軍功勛貴,還是依靠大明帝國國家資產的代理人角色的宗室,毫無疑問,都是需要緊緊地團結在偉大的大明皇帝陛下周圍的。
而后,姜星火繼續分析到,除了“新貴族”,通過更化變法,大明未來還會產生名為“手工工場(非工廠)主”的新階層。
也就是說,當化肥等農業增產技術推廣開來后,在一定時期內,本就人少地多的大明,糧食將會出現極大富余的情況。
這就會導致,如果海外貿易全面鋪開,那么必然會產生華夏傳統拳頭商品,譬如瓷器、絲綢等物品的供小于求。
那么就構成了將一部分人口從農業生產中脫離出來,如同宋朝那樣,進入經濟較為發達的城池,成為手工工場的工人的前提條件。
而手工工場的主人,也將會從生產貿易商品中,獲得巨額的利差,繼而成為經濟地位較高的、新的社會階層。
姜星火同樣通過精神分析理論,剖析出了“手工工場主”這個新階層的整體心態,也就是在經濟上驟然暴富,又缺乏對應的廟堂地位,偏偏自恃與傳統低買高賣賺取差價的商賈階層還不一樣。
那么沒有新的引導性的文化,“手工工場主”就必然會傾向于向封建貴族的作風習慣學習。
這不單單是附庸風雅,更是新階層企圖獲得社會認同的必由之路。
當然,這個過程必然是曲折的,而且還會引出第三個新的社會階層。
“手工工場工人”。
所謂的“手工工場工人”,顧名思義,自然是剛才所說,在一定歷史時期內農產品大量富余,且對外貿易導致手工產業勞動力需求激增的情況下,從鄉村進入城池的農民。
對于這些“手工工場工人”的整體心態,姜星火則稱之為“異化”。
姜星火借用了先圣的經典理論,認為這種精神上的“異化”,包括了三個部分。
其一,與手工生產過程相異化。
在大明,對于進入大明城池在手工工場里從事勞作的農民來說,勞作僅僅是生存的手段,而勞作過程也注定是極為辛苦的,絲毫談不上有什么教育意義或者充實體驗。
換句話說,在大明手工工場中勞作,就是在無意義的消耗生命。
因為需要收入,他們把這些時間用于在大明手工工場中勞作,每個人都只拿到微薄的報酬,還要被房東和其他的收賬人掠奪,最后只獲得些許殘余。
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