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火為老師,并研究起了這套格物致知的理論,與堅持傳統程朱理學的讀書人發生了日趨激烈的爭吵.....總而言之,隨著思想層面的小勝,變法的支持者,正在迅速地增多。
「這位名為姜星火的國師,不僅有呼風喚雨的能力,還是一位漢學宗師?」
看了信件后,今川了俊頗有些悠然神往地說道:「恨不能當面見見這位國師的絕世風采?!?
「有機會的?!?
李景隆摟著身旁邁著小步亦步亦趨跟上來的粉色和服藝伎笑道:「下個月我便要回國了,今川君過去南北朝對峙的時候,就常年負責日本對朝鮮、琉球和我大明的外交事務,如今何妨隨我們使團回大明,親眼長長見識?順便,還能覲見一下我大明的大皇帝陛下?!?
在日本被稱為「絕世の軍神」的燕王朱棣,今川了俊當然想見見,而且除此之外,他還有更大的野心。
今川了俊頗為心動,屏退了兩側的藝伎和武士后,低聲問道:「那大將軍許諾我的事情?」
李景隆牢牢地握住了對方滿是老繭和刀傷的手,誠懇以對:「大明不會虧待每一位朋友!」
今川了俊釋懷地松了口氣,說道。
「我會與鹿苑院主人稟報,其人老矣,比之過去,對我的警惕倒是小了不少,或許能夠應允。另外,泰子內親王或許也會同去。」
李景隆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已經聽說了安南的事情,就跟安南皇孫陳天平一樣,如果大明手里握著一個日本天皇寶座的法理繼承人,這可是發動戰爭的最好借口。
「那這位國師大人現在正在做什么?」今川了俊忽然問道。國師大人正在頭疼。
方才與葉宗行的言語交鋒,孫坤很快便敗下陣來,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四個字,因地制宜。
工部都水清吏司河防科對于如何建設堤壩,如何控制泄洪方向,當然是有經驗的。
但這種經驗,卻大多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那種,是歷代工部官員總結出來的,一套相對通用的辦法。
可正如這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一樣,不同的水土條件,也意味著不同地區的水利工程建設必然是有所差異的。
葉宗行的優勢就在于他既懂水利,又深諳江南各條河流,乃至某個具體回彎的水文和土壤條件。
所以,針對江南土質松軟,以及浦底多淤泥暗坑堆積的情況,葉宗行提出了好幾條完善河堤建設的意見,而且相當地中肯。
在場又不是沒有懂水利的人,宋侍郎就在旁邊看著呢,孫坤自然也不敢梗著脖子說人家說的是錯的,便只能記錄了葉宗行的意見。
「但唯有一事,在下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些寢食難安?!?
葉宗行沉默片刻,闡述道:「在下始終覺得,用火藥來炸堰塞湖,這是水利史上頭一遭的事情.....炸塌陷的方位和火藥量怎么控制?堰塞湖的結構如此復雜而又脆弱,一有不慎,縱使有兩岸堤壩,可兩岸堤壩高度畢竟有限,若是洪水量太大,直接沖垮了堤壩,那便是不忍言之事了......即便是國師,恐怕也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吧?」
「放肆!」黃子威忍不住半是佯怒,半是保護地呵斥道。「讓他說?!菇腔鹬浦沽它S知府。
葉宗行誠懇道:「一開始聽說了火藥炸湖,在下心里確實激動無比,可這幾日過來,委實是害怕,連夢里都能夢到,闔城百姓被大水沖走.....國師想救被白蓮教叛軍裹挾的百姓不假,可這也是十萬余條人命??!」
「我知道你的意思。」
姜星火看著這黑瘦的
秀才,說道:「你便是覺得,火藥炸堰塞湖的湖堤,始終是不保險的,就連縣城的人,也不見得安全?!?
「是!」葉宗行用力地點了點頭。
隨著葉宗行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