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多少情報,眼下局勢糟糕無比,對她們而言,越拖下去,不管是牛真這顆雷還是明軍收緊的排查,都會讓她們暴露的風險極大增加。
明軍甚至還使用了鄰里互相鑒定這套辦法,在城里偽裝是行不通的。
所以,現在迅速出城雖然也有風險,但卻是最優解。
兩人怎么混進來的,自然要怎么趕緊混出去,依然是扮作父女,這是很不容易引起守軍警惕的一種方式。
對于這一切,唐音當然覺得不安,可自從她跟著白天宇進了城,就失去了掌控局勢的機會,眼下她不想坐以待斃,也唯有聽從教主的計劃,嘗試蒙混過關。
客觀來講,鄉下婦女拉著亡父歸鄉,成功出城的概率很大。
但不安感促使唐音又看了一眼身后她爹,嗯,這么說也沒錯,唐音是白天宇撿來養大的孤兒,在唐音心里,確實是跟親爹一樣敬愛的人。
正是因為這種敬愛和幾乎無條件的信任與服從,讓唐音從未懷疑過白天宇的命令。
出發前,唐音當時匆匆看了幾眼,被草席遮蓋起來的教主,確實跟一具尸體沒有區別,畢竟她從未聽說過白蓮教還有假死藥丸……不過大略看了幾眼,草席下確實是教主,便也不在多想。
而相關核驗身份的路引,以白蓮教的能力,自然也早就做到了天衣無縫,用的就是他們進城時那套。
兩人眼下的身份,是上海縣周圍村莊的一隊父女,來城里賣土貨,順便串親戚,卻不幸遭了兵災,所以她這個女兒只能把老父親拉回鄉下埋葬。
“路引拿出來。”
聽到其他軍校生的話,城門口負責帶隊的張安世,目光掠過了唐音,原本便應該不再注意,但卻“咦”了一聲。
“怎么了?”徐景昌原本在擦拭著銃刀,此時轉而問道。
張安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徐景昌看過去。
“好圓潤,不似村姑。”
這兩個小子雖然年歲不大,但也是風月之地的常客走馬飛鷹的勛貴子弟,難免會從小就涉及到這些,而且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見到了自然下意識地就會打量關鍵部位一番,倒也沒什么奇怪的,只是根據不同的喜好,每個人打量的部位不一樣而已。
徐景昌看后,也是微微一怔,但旋即想起了什么,提著火繩銃和銃刀站起身,來到城門口的檢查處。
負責核驗路引的士卒,原本已經示意唐音可以通過了,但見軍中傳說馬上要成為新一任國公爺的徐景昌走了過來,便又停了下來。
徐景昌是知曉國師今日設局釣魚,究竟是要釣什么魚的,他抬眼看了看唐音和她身后的兩輪板車,冷冷地說道:“掀開草席,給我看看。”
唐音停了下來,緊張地看著這個年輕的軍官用銃刀挑開草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老而失去血色的臉頰。
“死了?”
“死了好幾個時辰了。”唐音勉力道。
“哦,死了就好。”
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這位頂級勛貴二代在說什么的時候,徐景昌猛然拎起帶著銃刀的火繩銃,捅進了老人的身軀!
唐音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里。
然而,下一瞬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如墜冰窟。
老人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
唐音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教主,是不是有她從不知曉的替身?
她不可置信地仔細端詳著老人的面部細節,越看,手腳越冷。
若非強撐著意志,幾乎要癱倒在地。
身為化妝大師,之前有些心神不定,又沒機會細看,路上也只顧趕路沒多想,方才被教主親衛糊弄過去,如今細看之下,哪還不知道真相?
雖然有著九成九相像,甚至跟孿生兄弟差不多,但眼前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