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屬于違法經營的游民。
違法經營的游民,被官府逮到了是什么后果呢?
按老朱的口頭圣旨,那就是“若有不務耕種,專事末作,不入市籍,不服管教者,是為游民,逮捕之,發邊遠充軍,亦或打殺了事”。
當然了,老朱也不是傻子,他雖然想把大明建設成一個大農村,但農村也得有商人負責交易,不然耕牛、種子、鐮刀、鋤頭,沒有的地方如何互通有無?而生產出來多余的糧食,又賣給誰去?所以老朱雖然重農抑商,但也僅僅是“抑商”,不是“絕商”,并不想把商人統統都給趕盡殺絕。
老朱重農抑商政策的本質,其實是通過打壓商人群體的地位,以及通過官府的“市籍”等手段,控制商人的人數,并且通過高額的苛捐雜稅來控制中小商人的收入,讓經商成為一件充滿風險而收益極為不穩定的事情,這樣農民和衛所百姓就不會向往成為商人,由此就能讓農民和衛所百姓不離開土地,而如此一來,大明才能擁有穩定的稅基和兵源。
或者說,“耕稼勸,則農業崇,而棄本逐末者不得縱由是,賦稅可均而國用可足”這句話才是老朱的用意,他正是見識到了宋朝商業繁華后,百姓崇尚商業而無人愿意農耕,同時軍隊戰斗力奇差無比,甚至有“領了陣前賞賜,射了一輪箭就算對得起官家了”的奇葩現象,認為商業導致了國家的稅基和兵源不穩定,所以才不用宋朝的舊法,而是另起新法。
當然了,經過了三十多年的實踐,事實已經證明了老朱的新法也不是那么的靠譜。
因為隨著元末戰亂的余波結束,百姓過起了太平日子,那么時間長了,貿易的開展幾乎是必然的.互通有無是群體的本質,上古時代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人類族群才逐漸擴大,形成了部落聯盟,如今道路平整、信息往來便利,更是不可能靠《大明律》來抑制,所以商業的發展肯定是沒人能阻止的。
而如今姜星火讓肥富演這么一出戲,自然是接下來的謀劃做預熱。
肥富和幾個日本商人面面相覷,只能老實答道:“沒有。”
“喔,充軍流放、當場杖斃,二選一,自己選吧。”
“人家不過是路邊賣飯團,何至于此?”
這時候剛吃了肥富賣的飯團的文官們坐不住了,雖然賣的貴了點,但質量沒問題,吃著香還吃飽了,總不能自己吃飽了就眼看著人家被打死吧?于是紛紛開口道。
朱高燧在馬上扭身,認真答道:
“我爺爺這么規定的。”
“這”
文官們面面相覷。
朱高燧話鋒一轉:“不過既然大人們給你求情了,那倒也是不必非得從這二選一,交個罰款吧,便放過你。”
不待商人開口,朱高燧旁邊的人熟練地算起了賬目。
“先算該繳納的錢有車馬拉著,四匹馬,車馬稅三千二百文;看起來是逃了稅的,那條稅、門稅、關稅,意思意思,補繳個七百六十文吧;這湯里有魚,要補繳魚稅;飯團有醋,要補繳酒醋水;還有落地稅.”
“再加上罰款,湊個整一共一萬五千文,十五貫錢,拿來吧。”
肥富和幾個商人東拼西湊,兜里也沒湊出這么多錢,好說歹說,又抵押了一匹馬,方才狼狽脫身。
眾文官看的不是滋味,不過倒也沒人上去替他交罰款,只是有人低聲抱怨道:“方才還覺得這商人賺錢來的容易,如今看來,卻是白忙乎一場,倒搭進去了。”
這時候宋禮路過,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古之為國者,使商通有無,農力本稿,商不得通有無以利農則農病;農不得力本稿以資商,則商病。故商農之勢,常若權衡。然至于病,乃無以濟也。”
這便是說農業是生產物質的,而商業是交換物質的,如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