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帶兵保護自己,誰也說不著什么。
另外兩人沒什么話語權(quán),只是用來給使團湊數(shù)的,見陳恭肅答應(yīng)下來,那也不再多說什么。
陳恭肅拱拱手,退到一側(cè)。
胡季犛隨即吩咐侍衛(wèi),將準備好的金銀珠寶拿了上來。
這些東西,都是安南陳朝在這幾十年積攢的存貨,全部都被拿了過來。
“大明皇帝索要金銀財寶,除此之外,還有一百只大象,你們都給送過去吧,希望能罷兵休戰(zhàn)。”
“另外,大明的使者在升龍府有些水土不服,如今得了病實在難以行動,到時候你們跟大明說一下。”
胡季犛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可以離去。
胡季犛道:“等你們回來再擺酒設(shè)宴,好生款待各位有功之臣。”
“謝太上皇!”
陳恭肅等人拱拱手,便離開了。
看著眾人遠去的背影,胡季犛嘆口氣,喃喃道:“真希望這幫人,能死在大明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輕聲說道:“來人。”
“屬下在。”門外傳來一聲洪亮的回答。
“你帶五百蒼鷹銳士,一同護送陳恭肅進入大明,記住,一旦陳恭肅等人有小動作,格殺勿論!”胡季犛命令道。
“是。”
這些蒼鷹銳士是他一手培養(yǎng)的死士,其中不乏擅長秘密刺探消息的間諜。
外交,是戰(zhàn)爭前的最后一舞。
而大明用拙劣的緩兵之計來嘗試麻痹胡季犛,卻被胡季犛所識破,雖然扣押了大明的使者,但卻并沒有殺害,而是找了一個“水土不服”的理由,同時在滿足大明條件的同時,自己也派了使團。
大明若是把胡季犛的使團放回來,那么蒼鷹銳士一定沿途刺探到了明軍的情報;如果大明把使團扣押或者殺了祭旗,胡季犛也沒什么損失,陳恭肅本來他就看著不順眼,而那些蒼鷹銳士,在他眼里更是徹徹底底的耗材。
雙贏,怎么都是贏,秦始皇摸電線,贏麻了!
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為什么我們要放陳恭肅走?”胡漢蒼這時候進來,不解的問道。
胡季犛笑了笑,看了一眼兒子后,道:“陳恭肅一家,世世代代都是陳朝的臣子,雖然一直支持我們,但難道他們真的會甘心一輩子為我們賣命?”
“只是陳恭肅此人詭計多端,我怕他耍什么鬼把戲。”
“所以干脆讓蒼鷹銳士跟著他,免得出亂子,但凡有一點差錯,殺了便是。”
胡漢蒼終于忍不住了:“可是明知道明朝要動手,為什么要把府庫搬空給明朝?”
看自己的兒子都當皇帝了,還是這般小家子氣,心疼錢,胡季犛氣不打一出來。
“啪!”
胡季犛揚起手中的拐杖,狠狠的甩了他一下。
“蠢材!難道你以為你爹我看不出來,明朝根本不打算拿錢退兵嗎?明朝需要緩兵之計來做準備,我們便不需要嗎?潘麻休他們南征占城國的軍隊,難道撤回來不需要時間?修整不需要時間?反正我們是防守方,又不可能搶攻明朝,明朝的疆域太過廣闊,離開富良江防線去搶攻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同樣爭取一些時間給南征占城國的軍隊回歸和整訓。”
胡漢蒼頓時語塞,但他很快又說道:“可是,明朝怎么說咱們就怎么做,實在是太窩囊了!”
胡季犛搖搖頭,嘆了口氣道:“這便是大勢所趨啊,明朝勢力強大,我們勢力弱小,除了這種辦法,還能如何呢?”
但胡季犛旋即振奮了起來,他按著兒子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
“記住,這不丟人,陳朝那些皇帝,以前對咱們父子,不比這些使者還要傲慢?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又是誰?”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