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頓時成了一個火人,那太平猴魁被燒的嗷嗷亂叫,從先生背上滾下來,先生倒是安然無恙,只是嚇的魂飛魄散,那火卻依然圍著太平猴魁不滅,只燒的它滿地打滾,叫嚷:“我再也不敢了!龍神爺!饕餮大人!且放我一條生路!太平猴魁愿意安心修煉,只求饕餮大人可憐我一個皮袋子修成此間不易,看在我集三界靈獸精氣于一體,莫要趕盡殺絕啊!我只是貪戀人世間精氣,以后我一心向善!”說著吐出賬本:“饕餮大人救命!”
龍井不知道從哪沖了出來,賬本飛回他手里,太平猴魁那個火團也不見了。
龍井喃喃道:“天地萬物均衡,方才是正道,你一直貪婪于精氣,只知道一句人要臉樹要皮,可不曉得二皮臉也不是好事么?”
人群聚攏來,瓜片揚聲道:“失火啦!失火啦!”眾人看火已撲滅,沒什么熱鬧可看,也就散去了,只那個被太平猴魁連累的先生目睹一切,已然嚇的昏迷過去。希望他把所見所聞,且當成一場噩夢罷!
瓣兒這會子如夢初醒,緊握著琉璃燈,直指著龍井:“你……你!”卻也昏倒在地。
李道長費了好大力氣,才從瓣兒緊扣的手指里摳出琉璃燈,累的大汗淋漓。
龍井收起帳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望著那些書生,道:“禮義廉恥,可也不是甚么好吃的東西……寡廉鮮恥,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一個恥字,真真是大有文章。倒像是人甫一出生,赤身裸體渾然不覺,但成人后若是說起人來,雖說他本還是一個身體,卻不能沒有衣服了。恥,就是這件衣服罷。”
那是自然,不穿衣服,誰會不羞呢?可是穿多了,又重又熱,也不是甚么美事。
春風送暖,桃花瓣紛紛打著圈落在地上,這一陣子,夾袍也該換成春衫了。
四月一到,沿著胭脂河栽種的海棠開放的猶如一片粉紅色的云霞,把清冽的河道映的粉艷艷的,此間綠草茵茵,氣候宜人,正是垂釣者的好天氣,海棠花瓣飄落到水面上,魚兒浮上去啃咬花瓣,很是有趣。
我來胭脂河岸邊挖薺菜,直舍不得回家,近來城中風行食用野菜,說是清熱解毒驅蟲子,莫先生也叫爹選些時令野菜做點點心給恩客解毒。
說起這毒,聽常來買荸薺糕的大夫說,只怕常人還得不了,是富貴人肚子積了油水,倒想些新鮮吃食,何況都說饞什么,什么就管用,若是教普通人家說,想積那種毒也不是什么易事。
那種富貴客人自是咽不下粗糧的,爹須得以糯米粉混上花生栗子末捏成窩窩,再以薺菜,蝦米,火腿,粉條,生雞蛋調餡兒塞滿,蒸成野菜窩窩,方能給恩客解毒。
春色旖旎,真讓人舍不得離開。
正挖著,卻聽見相熟的聲音,抬頭一看卻是鸞兒和秋兒結伴來洗衣服了,倆人竊竊私語不知道說什么,我忙湊過去聽,兩人見是我,不由抿嘴一笑,我問道:“姐姐說甚么呢?”
秋兒笑道:“也沒甚么,不過西柳姑娘與晴韻姑娘住過那屋子,鬧了這么多不吉利的事情,大家議論紛紛,沒姑娘敢住呢”
我問:“現在只有瓣兒自己住么?”
鸞兒啐了一聲:“那個不省事的,當著我們天天叫罵,對莫先生倒訴盡委屈,姐兒也沒有一個愿意用她伺候的,現在一個人落個輕松自在,只說要尋個好恩客嫁了呢!”
瓣兒被龍井消了記憶,現如今又整日里興風作浪。
我正尋思著瓣兒呢,秋兒道:“莫提她了,沒的討嫌,今年四月十五選花魁,你可知道?”
我忙點頭,四月十五的花魁典是煙雨閣一年一度的盛世,姐兒們使盡全身解數,花枝招展想要拔的頭籌,花魁是
整個煙雨閣的重心,自然隆重無比,若是選上花魁,花魁可隨意接待想接待的恩客,隨意拒絕想拒絕的恩客,待遇又金貴無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