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銀錢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所以每一個姐兒都趨之若鶩。
選花魁是在前庭擺上寫有姑娘名字的缸,恩客往寫有喜愛姑娘名字的缸中投錢,到了四月十五,誰缸里的錢最多,誰就是今年的花魁。
鸞兒小聲道:“今年的花魁慶典,出了怪事……”
我忙問,”什么怪事?”
秋兒貼著我耳朵道:“不知道為何,這姑娘,竟然比缸多了一個。”
我笑道:“這算什么罕事,左不過缸少預(yù)備了,再添一個不就是了!”
鸞兒噓了一聲,小聲說:“哪里有那么簡單?名冊分下來,叫姑娘站在自己的缸邊,哪一個姑娘都有自己的缸,根本找不到少缸的姑娘,但是無論怎么數(shù),姑娘總比缸多一個。”
我一愣,這可奇了,莫非,有什么不屬于這里的,混入姑娘間了?
鸞兒道:“這個事情,莫先生要我們不要聲張,畢竟要做生意的,若是煙雨閣鬧鬼的事傳出去,再大的面子也留不住恩客,不若你給龍神爺祝禱祝禱,托龍神爺護佑,想來許能奏效。”
我忙點頭答應(yīng)。
晚上我特地繞遠走了前庭,前庭擺滿了缸,缸蓋緊閉,上了鎖鏈。防被人偷了銀錢作弊。
想來去年的花魁我記得是鴛鴦姑娘,瑞霞姑娘為此還大大的不服,鬧氣鬧的不吃不喝,莫先生為了安撫,還叫爹買燕窩熬粥,是我送去的,當(dāng)時瑞霞姑娘披頭散發(fā),坐在床幔子里咬著被角,眼睛紅的兔子一般,甚是可怕。
雖說瑞霞姑娘年輕氣盛,又會唱甜甜的江南小調(diào),有時候是目中無人了些,性子有些火辣,難免招人非議。但她人確是不壞,也不記仇,鬧過氣也就算了,想開了還是和鴛鴦姑娘姐姐妹妹叫著,秋兒和鸞兒也是最要好的。
說起鴛鴦姑娘得的花魁,不外乎她的老頭兒恩客確是些有權(quán)有勢的,不乏京中大官,愛聽風(fēng)雅。而瑞霞姑娘的恩客大半是土豪哥兒,暴發(fā)戶,雖說銀錢不少,但也不大敢跟那些大官兒對著干,若是自己一意孤行,致使大官兒捧的姐兒落選,難免招來禍患,有些明明就是瑞霞姑娘的恩客,為了迎合鴛鴦姑娘的恩客,竟轉(zhuǎn)投給鴛鴦姑娘,也難免瑞霞姑娘生氣。
瑞霞姑娘和鴛鴦姑娘的缸都是比別的姐兒的缸稍大些,人紅是非多,鴛鴦姑娘會做人,倒沒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瑞霞姑娘,就常有姐兒恨恨的說她只會掐尖搶上,刻薄不讓人。
我圍著缸轉(zhuǎn)了一圈,名字都是相熟的,到底多出誰呢?若是生面孔,大家朝夕相處,豈會認不出?
正挨個瞧著,不想碰到了四處巡視的莫先生,莫先生四下看看,湊到我耳邊,大聲吼道:“缸的事你聽說沒有?可否請龍神爺護佑?”
我耳朵嗡嗡作響,忙道:“聽說了!這缸的事情著實不尋常,我晚上定給龍神爺祝禱,求龍神爺護佑。”
莫先生點點頭嚷道:“那感情好了!可得抓緊,萬一花魁與了妖怪,那可怎生了
得?且記住勿要聲張!”邊走開了。
我估摸著,莫先生這嗓門早把這事聲張出去了。
拎著食盒進了門,遠遠瞧見瑞霞姑娘在走廊盡頭不知道張望什么,我走進打招呼:“瑞霞姑娘可好?姑娘要的酒釀圓子,我?guī)н^來了。”
瑞霞姑娘笑道:“辛苦你了,上次多虧你祛除女鬼,我這身子一直不見好,都是秋兒接的夜宵,到現(xiàn)在也沒謝謝你。”
我忙道:“瑞霞姑娘客氣了!本就是龍神爺護佑,這功勞梅菜可不敢當(dāng)。姑娘可大好了?這個時節(jié)不冷不熱,倒正宜人,姑娘憋悶了出來散散心,想必好的也快些。”
瑞霞姑娘嘆口氣:“身子不好,耽誤了生意,想必今年選花魁又只得干瞧個熱鬧了。”
我學(xué)著大人樣子寬慰道:“身體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姑娘正當(dāng)年華,以后有的是福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