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瓜片,把私藏的幾個偷偷塞給他,他扯開皮直丟進嘴里,沾了滿口滿臉黏糊糊的糯米。
龍井吃完了,把蘆葦葉一丟,懶洋洋的躺在供桌上,道:“又有妖怪出來了么?”
我忙說:“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怪,只是丟了一位先生,大家傳言是被狐貍迷了。”
“狐貍?”龍井突然翻身坐起,一臉驚愕,又搖搖頭躺下了:“這里的狐貍沒有能迷人的,都是些幼獸,哪有化作人形的本事。”
我忙問:“那這先生,可是和煙雨閣的姐兒私奔了?”
龍井枕著胳膊,悠然道:“你說的,可是那思君不見君的酸秀才?”
我忙點頭:“正是,他是顧生,離了家尚未找到,可別是妖怪攝了去罷。”
龍井想了想,道:“不如丑時過去瞧瞧。你可去么?”
我猶豫了一下:“丑時,怕爹娘不會放我出來。”
龍井笑道:“不妨事,到時候我派瓜片接你來。”
我忙點頭,且盼著晚上了。
正睡夢中,突然覺得臉上涼嗖嗖的,睜眼一看,這不是那胭脂河邊的蘆葦蕩么?
身旁正站著龍井和瓜片。
丑時的夜黑的如墨汁一般,龍井打了個響指,居然在河邊慢慢升騰起許多綠瑩瑩的螢火蟲,美麗的如夢似幻。
遠遠兩個綠色的螢火蟲居然漸漸變大,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前一后兩盞青燈。
兩盞青燈越來越近,果然是一位美麗的小姐和一個嬌俏的丫鬟,兩人穿著綠衣,青絲飄揚,當真仙子一般。
那兩人仿若見不到我們,只聽丫鬟問:“姑娘,真的還要等那顧生?”
小姐道:“他未曾收到信,想必早晚有一天會來見我。”
丫鬟笑問:“小姐不是說最重承諾,怎生這次一等再等?”
那小姐笑而不語,輕抬皓腕挽青絲,映著螢火蟲的微光,我清楚的看見白生生的胳膊上,戴著一枚金釧。
她,莫不是那天小三子說的那個拉替身的女鬼罷?丑時,金釧,相似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接著那丫鬟像是耐不住寂寞,又問道:“姑娘,可不知姑娘是看上那顧生哪一點了?”
那小姐莞爾一笑,道:“自從端午那日他在蘆葦蕩見著了我,不知道苦等了多長時間,只看這一點,便知道他是對我有心,而甫一見面,倒是覺得跟以往的男人不同。”
丫鬟又笑問:“哪里不同?”
小姐也笑:“可意會不可言傳,等你遇到,才會知道。”邊又問:“容容,這次過來,你可見到路邊有人么?”
那被喚作容容的丫鬟答道:“不曾,已然做了法術,這條路不會有人經過。但是,姑娘,這幾日丑時,都只在等顧生,怕是姑娘修道之事.......”
那小姐笑道:“不妨事,等到了他,修道不修道,還有甚么要緊。”
正說著,卻見顧生蹣跚著腳步,打西邊來了。
容容忙笑迎上去:“顧公子,今日可來的遲了,教我們姑娘好等。”
顧生卻不答話,只直直望著那小姐。
小姐也笑道:“你托人給我的信我看了,我也回了一封,怕是沒等交到你手上,你卻急急趕了來。你的心意我知道,咱們之間,你信我,我信你,哪里那么多誤會,瞧你急的滿頭是汗。”便掏出絲絹要給顧生擦汗。
顧生卻把頭一偏躲過去,只望著那小姐,半晌,才問道:“你究竟是誰?”
那小姐收回要擦汗的手,不由一愣:“我頗以身份為恥,姓名不可告知與你,不是與你說了?怎的此番又問?”
顧生咬著牙,慢慢道:“你信我,我信你,何故有所隱瞞?你我之間,還有甚么可隱瞞?”
那小姐也覺出顧生的不尋常,淡然一笑,道:“你今日,可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