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晚上不回家躺尸,偏生跑到胭脂河去了,可不都是自找的!”
我一驚:“娘!莫非那胭脂河又死人了么?”邊擔心起那黑衣老伯了,天黑路滑,莫不是。
娘道:“這次算他們運氣好,沒給攝去,要不然,沒人去胭脂河,還不爛在水里!”
我忙問:“娘,是誰這么大膽去了胭脂河?不知因由的外鄉人么?”
娘笑道:“甚么外鄉人,是西街一家糧米鋪子的長工和丫鬟,日久生情,又怕給主家瞧出,偏生兩人又是不信邪的,大晚上跑到那人跡罕至的地方避著人訴相思去了。”
我狐疑道:“那他們是怎生被人發現的呢?”
娘道:“還不是那對人驚動了胭脂河的鬼!險些就給拖進去了。”
我忙抓著娘肩膀,問:“怎么,真真見到了鬼?”
娘不屑答道:“誰都知道那里鬧鬼!那丫鬟嚇的臉色青白,說話都說不出來,只顧了哭,倒是長工好歹是個男人,說黑漆漆 的,只瞧見一只干巴巴的手,悄悄從河里伸出來抓那丫鬟腳踝,我瞧見那丫鬟腳腕,可不白生生的皮肉上還有幾道烏青淤痕呢!”
“啥?”我驚的叫出聲來。
娘撇嘴道:“我說你還如此驚怖,倘若給你瞧見那倆人活靈活現的樣子,豈不把你嚇壞了!是以娘才不教你出去聽那滲人的。”
爹悶聲道:“梅菜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初你丟了魂,還是梅菜求龍神爺給你救回來的,那鏡子里的女鬼,嘖嘖……現在我偶爾還做噩夢吶!”
娘吒道:“梅二!誰丟了魂?陳芝麻爛谷子的雞毛蒜皮,你記得倒清楚!”
爹聞言不善,趕緊借口蒸點心,一溜煙兒的跑到后廚去了。
娘余怒未消,狠狠的白了爹的背影一眼。
我忙勸道:“娘,莫要生氣,那倆人到底是怎生逃出魔爪的?”
娘笑道:“我沒說么?哦,是了,那長工瞧見丫鬟的腳被一只干巴巴的手抓住了,自是駭的動彈不得,倒往后退了一步,眼瞅那丫鬟被那手一拖,將進水里,不想長工一退卻一腳踩進濕泥里,滑不出溜,登時四腳朝天躺下了,這一躺不要緊,腳卻正蹬在那鬼爪子上,那鬼爪吃不住力,竟死死不松手,硬把丫鬟的繡花鞋緊攥著縮回了水里,哪里有這么巧的,可見他們命不該絕,不然早就黃泉路上好作伴了。”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
娘猶在絮叨著:“這長工驚的趕緊背上丫鬟跑了回去,這不才驚動了四鄰八家,早起傳的附近人家都知道了,這倆人瞧著罷,全得憑著東家了,要么因傷風敗俗給東家辭了,要么東家人好,借此給配了婚也說不定,那倒是因禍得福了……”
原來胭脂河里當真是有水鬼,可是我昨天守了一天,怎生甚么也沒瞧見呢?
我又跑去了胭脂河。
胭脂河依舊寂靜無聲,連鳥叫都更稀少了。
夏日里清凌凌的河水,現下瞧著,只覺得烏突突的,也沒甚么魚蝦螺蚌,怎么看怎么覺得不舒服。
黑乎乎的殘荷葉和焦黃蘆葦蕩讓這陰沉沉的胭脂河看上去更衰敗了,枯枝敗葉浮在水面上,河底河岸都是冷冰冰的淤泥,踩上去又粘又滑,自打出了鬼事,這胭脂河宛如一個鮮活的東西變成了死去的東西,只讓人不信這還是那條物產豐富的胭脂河。
我鉆進蘆葦蕩,打算找找丫鬟被拖走的痕跡,不想又瞧見了那黑衣老伯。
老伯依舊面無表情的垂釣,魚簍也依舊是空的。
我忙道:“老伯,聽我一句,這胭脂河著實危險的很,老伯還是快快回家去罷!”
老伯頭都沒回。
我又問:“老伯不是本地人罷!胭脂河真真的越發詭異了,昨日里,還有人差點給水鬼拖進河里吶!現下全城都人心惶惶,已經沒人敢來啦!老伯定是未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