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井鐵石心腸,當真不是甚么好神。只聽林蘿姑娘心疼的喊道:“小哥哥,還手啊!莫要忍著,他們不會手下留情的!”
真真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潘生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根本是抵抗不得,難道還是忍著讓著那些彪悍的護院么?不知在林蘿姑娘心中那潘生是何等的英雄蓋世。
我瞧著潘生被打,亦是急的火燒火燎,不料林蘿姑娘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把鑲著寶石的匕首,直指著自己臉頰喊道:“你們誰若是再動小哥哥一下,我便劃臉上一刀!”
那大漢們登時嚇住了,肺癆鬼忙諂笑著過來哄道:“姑娘開了金口,我們哪敢不從,姑娘可勿要沖動,整個滿堂紅還指望著姑娘賞口飯吃吶!姑娘放下刀子,咱們一切好說。”
林蘿姑娘含著眼淚道:“小哥哥,他們不會就此放過你的,你還是快走罷!我這便跟他們回去,你且保重,托你給那嫂子帶一句話,只說林蘿求她好好照顧小哥。”便往門口退去。
那大漢們不敢出聲,見林蘿姑娘要走,忙扔下潘生追了出去,肺癆鬼猶不解恨的啐了一口唾沫:“便宜了你這窮酸!”邊也追了出去。
潘生勉強爬起來,拭去嘴角血痕,只得先去睡下了。
我忙問龍井:“現在怎么辦?潘生可是中了妖術?”
龍井笑道:“哎呀,是故人來這邊湊熱鬧,我也想瞧瞧他生意做得怎么樣了。”
故人,賬冊的妖怪么?不過龍井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大概成竹在胸,怎地懶散,好歹也是一方守護神,定能救下瓣兒與潘生。
我猶放心不下瓣兒,但也沒有辦法,只求她吉人自有天相了。
次日到了學堂,潘生面色仍是青腫,講了課,猶不見瓣兒,便又來問我:“不知瓣兒姑娘這一陣子在忙些甚么?倒許久未曾見過了。”
我忙道:“先生可是記錯了,那里有許久?不過一兩天罷了,瓣兒姑娘忙的很,哪里有空四處閑晃?”
這話且是昧著良心說的,瓣兒本便是日日四處閑晃慣了的,哪里有人管的了她。
潘生若有所思的呆了一呆,我趁機溜走了。
出了煙雨閣的大門,我卻又嚇了一跳,只見瓣兒與那貨郎可是有緣,光是我,便第三次瞧見他們拉拉扯扯,鬧個不休。
我想去喊龍井,可又怕那貨郎跑了,直急得進退兩難。
只聽瓣兒嚷道:“昨日里姑娘便在尋你,說甚么以命換心,果是戲耍姑娘!你說是我那情郎回心轉意,一點也不靈!姑娘白白在初次海誓山盟
的地方苦等,不料那狠心的人面都不露!你可知騙姑娘會遭甚么報應?”邊狠狠的用又長又尖的指甲摳那貨郎的臉頰。
原來找不見瓣兒,是因為她去贈潘生花鴨子手帕的地方去了,怪道沒人尋的到她,幸虧我拉住了潘生,要不然許他們非要訂親不可。
但見那貨郎疼的嗷嗷叫:“姑娘且饒了小的這一次!小的明明早收了姑娘壽命換了情郎心,不會不管用的!還請姑娘稍稍等等……”
瓣兒怒吒道:“姑娘還要信你?昨日里叫姑娘凍了半宿,這次看你記吃不記打,花招還要耍兩次!姑娘跟你沒完!”
只見瓣兒揪住貨郎的頭發,一腳踏翻了貨筐,貨郎大驚失色要護貨筐,卻不若瓣兒快,只見瓣兒又是一腳,已然把偌大貨筐踏個窟窿出來,
里面卻流出不少白花花的煙霧。
只聽那貨郎哀叫道:“我的貨呀……我的貨呀!”
瓣兒見狀,狠狠唾了口唾沫:“活該!你個猴兒,耍心眼到老娘眼前來,管教你有來無回!”還要揪住貨郎打,我還道瓣兒處變不驚,對著此般詭異場面亦面不改色,真是女中豪杰,剛在心中暗暗敬佩瓣兒,不料瓣兒這才醒過神來,指著那煙霧道:“你……你的貨是。。是甚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