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亮了,薄唇一勾,笑的滿意:“真漂亮。”
“下跪!下跪!”
“胡說什么,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下跪!”我媽從一邊沖了過來:“你們開玩笑有個限度啊!結婚下跪,一輩子老婆奴。”
媽,對您來說女婿是個老婆奴才比較好吧?他不是您兒子呀!
程恪卻真的單膝跪地,抬起我一只手來吻下去。
手背一陣暖。
“簡直是個王子啊……”身邊是交口稱贊,讓人得意的幾乎要上天。
“進婚車之前,那新娘鞋子不能碰地板! ”婚慶公司的人趕緊說道:“走著!”
程恪應聲,修長的手臂一攏,輕輕松松的就起身將我橫抱起來。
兩手環在了他修長的脖頸上,隔著頭紗望著他,滿心歡喜。
就算是個六樓,他走的特別穩當。
“體力不錯……”幾個大媽伸出頭來看熱鬧小聲議論:“看著瘦,身板倒是真可以。”
“別說,陸蕎還挺有福氣。”
“要不怎么說,好飯不怕晚呢!”
“就是就是!”
我媽特別得意:“哎,我就說呀,我們家陸蕎就是讓人省心,自己早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說子孫自有子孫福,這大人們跟著擔心,沒用!全得看自己,他馬大姨您說是不是?”
馬大姨的臉色又紅又白,跟草莓圣代似的,想說什么,到底沒吭聲。
我媽是一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遍長安花”的表情。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舉辦婚禮的還是上次二姥爺結婚的那個酒店,一進門我立刻想起來了祝賀上次附身在服務員身上的事情了。
從裝飾滿了鮮花的拱門后面,讓我爸把我轉手給了程恪,我爸眼角濕了。
程恪看出來,立刻說道:“我會對她好的,一輩子都是,您只管放心。”
“嗯。”我爸平時工作上個小領導,講話發言多了去了,可是今天大概就是嗓子眼兒發堵,硬是沒能說出了什么來,憋了半天也沒能開了口,只有鼻子出了聲。
我心里也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起來,是啊,以后我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我媽上前拍了拍我爸:“這一天終于來了,你別小氣吧啦的啊!”
我爸只好點了點頭。
我臉一側,看到了宴席上的羅馬柱后面,依著一個總是懶得站直了的頎長身影。
想看清楚,可是那個身影不過是一閃,就不見了。
他還是來了啊。
“好啦,新娘可以扔捧花了!”司儀看出來了情緒不大歡慶,趕忙要沖淡了這個離別的氣氛:“未婚的姑娘們做好準備,看看誰才是下一個新娘……”
豆豆和龔貝貝早就躍躍欲試了。
三姨雖然也想來,但礙于輩分,只好在臺下坐著,不好動,眼睛里還是挺羨慕的。
她旁邊坐著的,倒正好是李明朗,李明朗善解人意,還像是講了什么逗三姨開心。
三姨倒是還真笑了。
我吸了一口氣,轉身將花給拋出去了。
“啊!搶到了搶到了!”龔貝貝的聲音又驚又喜的響了起來:“啊啊啊,蔚藍你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
羅蔚藍在伴郎那一桌,臉色有點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
耳釘則大笑了起來,前俯后合,跟平常一樣,一點形象也沒有。
二姥爺和二姥姥也特別回來參加婚禮,二姥爺許久不見,倒是添上了幾分老婆奴的氣質,在二姥姥旁邊俯首帖耳特別老實。
馬大夫和鄧先生指指點點譏笑個不休,二姥爺也跟鏡花緣里的雙面人一樣,一回頭變了一個陰沉沉的臉,馬大夫和鄧先生立刻不支聲了。
四姑姥姥和姥姥姥爺,還有二舅一家人坐在一起,倒是都十分高興,跟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