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口里還柔聲呵斥道:“不是讓你早些睡下嗎?來尋我做甚?還披著濕頭發(fā)出來見風,不怕明早起來頭疼嗎?”
趙清瞧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憨憨的笑道:“我家大郎知道心疼大姐了,真好!”
陳勝正撩起她頸后的長發(fā),用小火爐烤干,聞言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滑稽的表情:“大姐,以后可不能老在我面前拿大姐的架子,做慣了姐弟,以后還如何做夫妻?”
趙清將雙手塞進他烤著火的手心里,撒嬌似的嘟囔道:“大郎還小嘛,大姐當然得照顧著大郎。”
陳勝揉搓著她微涼的雙手,輕笑道:“可你已經(jīng)照顧我這么多年了呀,現(xiàn)在輪到我來照顧你了。”
趙清慢慢將腦袋靠到他的肩頭,喃喃細語道:“大郎無須著急,一輩子還長呢,你慢慢的長大,讓大姐再照顧你一些年,等到大姐老了,你再照顧大姐……”
聽著這不知算不算情話的情話,陳勝忽然怔了怔。
他像是才意識到,身畔這個小女子,是會陪自己一輩子的……
他捂著趙清雙手的雙手,驀地緊了緊。
忽然,一陣低沉的“哐哐哐”敲門聲,就打破了堂內(nèi)的靜謐溫暖氣氛。
趙清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從陳勝的肩頭抬起腦袋,驚訝的望向院外:“這么晚了,會是誰呀!”
陳勝滿是怨念的往堂外望了一眼,埋怨道:“還能是誰,二伯唄,不然你以為我這么晚了不去睡覺,在這兒干嘛?”
趙清:“二伯讓你等他的?”
陳勝搖頭:“不是,我猜到他還有話要與我說。”
二人說話間,門房已經(jīng)開了門,去而復返的陳虎,裹挾著一身寒氣快步走入大堂。
趙清見他進來,剛要起身,就被陳勝一把按住了,輕聲道:“沒事兒,只是些小事,你不用回避。”
她依然有些猶豫,可陳勝的態(tài)度,卻令她無比的安心。
陳虎走入堂中,見衣衫整齊的陳勝,也微微有些驚訝:“你在等老子?”
陳勝向小火爐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送趙四叔還家時,是瞧出您有些話想與孩兒言。”
陳虎跪坐到陳勝身畔,象征性的烤了烤火,忽然感嘆道:“大郎,你真的長大了,你做的事,二伯都有些瞧不明白了。”
陳勝微微一笑:“咱們是一家人,您有什么瞧不明白的,盡管問,不管能說不能說的,孩兒都盡量說給二伯聽。”
陳虎沉默不言。
趙清見堂內(nèi)的氣氛有些沉重,如坐針氈的站起來,溫言道:“二伯您先坐,兒媳去給您端一杯熱湯來。”
陳勝見她待著難受,便也在不再強留他,順手拎起面前的小火爐遞給她:“熱湯讓廚娘倒來罷,你先將頭發(fā)烘干。”
正烤著手的陳虎:???
趙清了見陳虎無語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待她提著小火爐出門去后,陳虎才終于緩緩的開了口:“大郎,你可知,如此做會有什么后果?”
“后果?”
陳勝灑然一笑,改了一個比較舒服的盤腿兒坐姿,心頭暗道著明日一定弄幾把椅子出來,天天這么席地而坐,非坐出一副羅圈腿兒不可,他也就算了,清娘那么長那么直的兩條腿,要是變成羅圈腿,可就不好看了。
“左右不過是死幾個人罷,二伯可別告訴孩兒,您走南闖北這么多年,手上連一條人命都沒有。”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他既然早就想好了要這般布局,當然知道,自己的布局一旦開是推進,肯定免不了傷人性命。
但那又怎樣呢?
如果這個時代的法律健全,擺個地攤這么簡單的商業(yè)行為他需要搞得這么復雜嗎?
既然這個時代本就是豺狼虎豹得勢橫行,那憑什么要求他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