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況且,一旦他的布局完成,受益的又并非只是他陳家商隊一家之姓,還有陳縣內諸多的無權無勢的小攤小販。
既有利可圖,既利大于弊,既無法迂回……那就只能讓那些絆腳石去死嘍!
反正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
當然,他也不是……
“死幾個人罷了?”
陳虎猛地一皺眉,不自覺的拔高了聲調:“什么時候,人命在你處這般不值錢了?你爹走南闖北這么多年,見過的風雨不知幾何,他至今都仍告誡我等:要與人為善,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動刀兵!”
“怎么到了你這個毛兒都長齊的黃口孺子嘴里,人命就如草芥般輕巧了呢?”
他第一次對陳勝發了脾氣。
在小陳勝十五年的記憶里,陳虎都未曾對他發過脾氣。
“孩兒何曾說過人命不值錢?”
陳勝臉上卻依然保持著笑意:“可他們的命是命,咱家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陳虎眉宇間的怒意,霎時間就凝固了。
陳勝淡淡的說:“您見了十九叔在極樂院給人端尿盆的樣子,回家與孩兒感嘆,那么好的漢子,怎么就落到了如此境地……可您想過沒有,要是我爹他們這一趟走貨所得不如預期,更甚至于又像前兩次那樣人貨皆失,咱家這三百來戶伙計,以后怎么過活?”
陳虎眉宇間的怒意一點點消失,低頭沉默不語。
陳勝幫他回答:“會比現在更遭,還會有下一個十九叔……很多很多個十九叔!”
陳虎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漸漸陰沉。
陳勝卻并不準備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他,言辭更加咄咄逼人的說道:“您告訴孩兒,是那些整日無所事事、只會欺壓良善的狗大爺的命重要,還是咱家這些寧可去給人端屎端尿,都不肯去掙一個昧良心錢的叔伯嬸娘的命重要!”
“只消您說一句,那些狗大爺的命重要,孩兒立馬收手,絕不再提及此事!”
陳虎聞言,臉色頓時陰晴不定,似是極為掙扎。
陳勝見狀,不再言語,悠然的端起手邊的蜂蜜水,淺淺的抿了一口。
他心里其實很清楚,自己這是在欺負老實人。
陳家商隊的處境雖然十分艱難,但還遠未到非此即彼的地步。
即便不做連鎖攤販生意,陳家也總能找到其他的營生糊口。
只能說是沒有做行商生意和連鎖攤販生意,過得這么滋潤罷了。
但陳勝篤定,以陳虎平日里表現出來的思維方式,不可能堪得破這個思維誤區!
而他將陳虎引入這個思維誤區,倒也真沒有欺他讀書少的意思。
只是想要最省力的法子,讓陳虎為這個布局賣力,同時掩蓋這個布局的另一個重要意義。
只能說,半輩子都在掄起刀子砍人、擼起袖子打架的陳虎,怎么可能會有半輩子都在與人勾心斗的陳勝心臟呢?
好一會兒,陳虎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道:“二伯說不過你,但這件事就是不對……不對就是不對,任你說出花兒來,它也不對!”
陳勝又笑了,這就是老實人對事物最樸素的認知了。
這很難扭轉。
但沒關系。
他已經贏了。
“孩兒也未說,這件事對……所以,孩兒這不就在等您來,讓這件事不錯得太離譜么?”
他笑吟吟的說道。
陳虎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兒的“嘖”了一聲:“你崽子,可一點都不像咱陳家商隊的種!”
陳勝絲毫不慌。
他又不是肉身穿的冒牌貨,小陳勝的記憶他全知道。
可以說他就是小陳勝,小陳勝就是他。
他慌個der?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