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
應召趕往長寧宮的官員,越來越多。
那廂。
荊軻在陳風的帶領下,經過重重檢驗,終于踏入長安區陳家大院。
一越過玄關,荊軻就覺得眼前這座樸素的庭院分外眼熟,總覺得像是在哪里見過。
他左右打量著回憶了許久,突然想起來……
這座庭院的裝飾、布局,不就是與陳縣陳家大院一模一樣嗎?
連庭院里那顆梨樹的栽種方位,都與陳縣陳家大院一模一樣!
頂多也就是空間大了些,磚瓦門窗新了些。
“慶賢侄,少見了。”
一身寬松燕居常服的陳守,一手牽著一個小豆丁從廳堂中出來,笑著主動打招呼道:“快請入內,喝碗茶水。”
六年過去了,陳守的身量還如當年那般魁梧、挺拔,但眼角卻多了幾抹皺紋、發間也添了些許白發。
荊軻見了一大兩小,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行至廳堂前的臺階下,揖手行禮道:“微臣慶軻,拜見太上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軻拜見大公子、二公子。”
陳守笑著點了點頭,和氣的說:“好了,家里沒有這么多禮節,莫要太拘束,來,牛兒、馬兒,這位乃是你們父親的至交好友,叫慶叔。”
兩個小豆丁一板一眼的捏掌作揖:“侄兒給慶叔請安。”
荊軻慌忙伸出手去扶,手伸到一半卻又觸電般的縮了回來,手足無措的連連擺手道:“兩位公子莫要折煞下臣,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直到這時,陳風才縮頭縮腦的上前,一臉諂媚笑容的向陳守見禮:“四叔近來身子可好?”
陳守鼓起雙眼瞪了他一眼,沒搭腔。
“叔父。”
倆小的卻是沒那么多顧忌,雀躍的齊齊撲進陳風懷里,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腰帶,伸手就熟稔在他身上亂翻。
陳風撫著哥倆的腦袋:“去去去,今日叔父不知你們哥倆也在此,沒給你們帶玩具零嘴,下次、下次一定!”
陳守瞥了他一眼,側開身子向廳堂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來都來了,就別急著走,咱已經吩咐伙房殺雞宰鴨,晚上咱叔侄三人一起好好喝兩杯。”
荊軻心頭是又感動、又慌張,正想著如何婉拒,陳風就從背后推著他往廳堂里走去:“既來之、則安之!”
婉拒的話在荊軻喉嚨里徘回了一圈兒,就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只得硬著頭皮與陳風一同進入廳堂。
陳守招呼著二人落座之后,就忙里忙外的招呼府里的仆人沏茶、準備晚飯。
而大牛二馬在確認陳風身上,的確沒有玩具和零嘴之后,就跑院子里撒歡去了。
荊軻如坐針氈的坐在廳堂內,小聲對陳風說道:“太上皇……好似知曉你我的來意。”
陳風撇了撇嘴:“除了胡僧之事,你來此還能為什……”
話未說完,二人就見到一道身形微微有些句僂、耷拉著半邊袖管的高大人影,風風火火的走進院子里。
不是陳虎又是誰?
廳堂內二人的目光望過去的時候,恰逢陳虎的目光望過來。
三道目光在空中相撞,虛空之中仿佛迸發出一團火光。
荊軻與陳風的眼神一下子就虛了。
雖然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虛。
可面對陳虎凌厲的眼神,二人就覺得理也不直、氣也不壯。
這老貨身上的戾氣,非但沒有被光陰打磨掉,反倒如同老酒一樣,越陳越老辣、越陳越夠勁!
適時,陳守的聲音從伙房那邊傳來:“二哥,晚上一起喝兩杯!”
陳虎卻仿佛沒聽見一樣,甩開大步就筆直的朝廳堂走來。
廳堂內的二人就感覺像是一片陰云,徐徐向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