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
王翦怔了怔,偷偷偏過臉,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陳勝一眼,卻見他依然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沙盤,臉色沒有任何異色,方才的話語里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好的意味兒……
“嗯?”
陳勝沒聽到王翦的回應,轉(zhuǎn)過頭看他:“與嬴政的通訊出問題了嗎?”
聽他如此一問,王翦終于確定他并不是在試探,當下心頭勐地松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回道:“陛下,以末將之見,此事怕還是不要讓嬴政他們知曉為好,這些年……他們可不算老實!”
陳勝笑了笑,狀態(tài)放松的隨口問道:“你是怕他伏擊我嗎?”
王翦垂下眼瞼:“陛下,小心無大錯??!”
陳勝:“你太小瞧嬴政了,他怎么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王翦堅持道:“是陛下太容易相信別人了!萬一呢?萬一嬴政就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呢?”
陳勝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輕笑道:“那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他錯得的確是有些厲害!”
王翦怔了怔。
陳勝回過頭,繼續(xù)看著沙盤問道:“以你看來,我此法如何?”
王翦晃了晃腦子,清除掉腦海中的諸多雜念,低聲道:“陛下以西域諸國都城取道,可是欲西征孔雀王朝之余,順手……”
……
西域、精絕國。
浪潮般的黑壓壓秦軍,沖破了精絕國都城的城墻,向著內(nèi)城漫過去,淹沒一個個逃之不及的精絕將兵。
火紅的夕陽中,一身耀眼黃金戰(zhàn)甲的嬴政,跨坐在一匹純白色的戰(zhàn)馬上,順著陽光一步一步走入精絕國國都。
六載的光陰流逝、六載的風沙摧殘,都未能在他的臉上留下絲毫的老態(tài),反倒令他的精氣神,越發(fā)的剛硬、堅韌,像極了沙漠中的胡楊樹!
殷紅的彼岸花,在黃土中綻放。
哭嚎聲與慘叫聲,在城池中交響。
末日般的絕望、陰郁情緒,死死的籠罩著這座沙漠中的明珠之城!
嬴政悠然的行走在其中,格格不入的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希律律?!?
白馬突然止步嘶鳴,嬴政勐地一抬頭,就見一股仿佛濃煙般的黑色霧氣,自城池深處沖天而起,迅速侵染了半座城池的天穹。
“等你好久了!”
嬴政冷笑了一聲,隨手便從馬鞍上取出一卷竹簡,高舉過頂?shù)呐鹊溃骸白硬徽Z怪力亂神!”
明亮的金光自他身上涌入竹簡當中,虛空之中就聽到一聲威勐的怒喝,一道一手駕牛車、一手揮長戈的魁梧身影,憑空躍出,浩浩蕩蕩的沖向那道濃煙!
虛空中,隱隱還有“陳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的怒吼聲,傳來!
就見那魁梧虛影,雄赳赳、氣昂昂的沖入濃煙當中,爆發(fā)出一陣耀眼的浩然正氣。
黑色霧氣中傳來一聲痛呼般的嘶鳴,一條體似長河的獨眼黑蛇自濃煙之中沖出,頭顱一探電射向嬴政。
嬴政卻不慌不忙的收起竹簡,從馬背上抽出一把鐵尺,指著獨眼黑蛇大喝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話音落下,已經(jīng)沖到他面門前的黑蛇身軀一僵,勐地從天而降。
“天羅地網(wǎng)戰(zhàn)陣,起!”
下一秒,一道聲嘶力竭的蒼老吶喊聲,從另外一個方向傳來。
城中大開殺戒的數(shù)萬秦軍將士,應聲停止殺戮,稍稍移動方位便升起了一座巨大的戰(zhàn)陣,將獨眼黑蛇緊緊的包圍其中。
獨眼黑蛇見狀,哪里還不知這是一個圈套?
可它堪堪掙脫法家之力的束縛,便已經(jīng)被戰(zhàn)陣包圍在其中,根本就沖不出去。
“擊!”
那蒼老的聲音,怒聲大喝道。
“殺!”
數(shù)萬秦軍將士,齊齊揮動手中長刀,遙遙斬向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