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孫賈站了出來,與憤怒的齊人發起暴動,殺了楚將淖齒,并把楚軍趕走,他們也開始四處尋找失蹤許久的齊國太子。
目睹齊閔王的慘死后,田法章為人謹慎,害怕遭到誅殺,遲遲不敢站出來,還是在與他私通的太史氏勸誡下,才硬著頭皮承認自己是太子,經齊國流亡大臣們確認后,被擁戴為新的齊王……
田法章也沒有忘舊,做了齊王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太史氏之女立為王后,也就是如今他面前的君王后!
君王后年紀其實不大,現在才不到四十歲,容貌端莊,愈發有一國之母的風范,聞言一笑:“大王何出此言?只是身體不適時,何必強撐著去親自召見長安君呢?讓相邦或建兒代勞不就行了?”
“事關重大,我不能不親自過問,豈能讓相邦專權?至于建兒,唉……他竟依然是孩童性情,與長安君屢有沖突,我就算將此事交予你,也不放心交給他!”
田法章素來多疑,先前就懷疑過田單,現在雖然借口說將相不可同人擔任,罷了田單的相位,可新的相邦,也就是那位振臂一呼帶著莒人殺了淖齒的王孫賈,他同樣疑慮重重。
放眼齊國,唯一能讓他信任的人,就是君王后了,在妻子面前,他甚至都不用稱孤道寡。
隨著齊王的病勢一日重過一日,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見兒子又平庸碌碌,已然萌生了死后讓君王后攝政的念頭,所以許多朝政外交的大事,也開始同君王后商量。
“我今日召見長安君,不但是要告訴他趙兵已退,催促趙國速速履行承諾,交割城邑,其實也是想再試探試探此子。”
“一個比建兒大不了幾月的孺子,有何好試探的?”君王后卻是不太在意,在母親眼里,永遠是自己的兒子最好。
“不然,此子不可小覷。”
齊王說話說不長,就要歇一會,他頓了頓后道:“你可還記得,半個多月前,寡人以范睢做了秦相一事,試探平原君、長安君?長安君不但應答得當,還以范睢不一定知恩圖報來訛我,致使我最終還是令安平君出兵擊秦助趙。”
君王后點了點頭:“大王今日重提,莫非又有變故?”
“是有變化,當時范睢逼走了魏相魏齊,而趙國二公子得知此事后數日,平原君就借口要回去交割城池,匆匆歸國。如今我卻從邯鄲那邊得到了一個消息……”
齊王瞇起了眼睛:“有傳言說,平原君已經接納魏齊!王后,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君王后也有幾分見識,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平原君真是大膽,這是想告訴天下,趙國不怕秦相,并徹底與秦決裂結仇啊……”
“然也,接納了魏齊,平原君之名必然被列國厭惡秦國的士人稱頌,彼輩也會將趙國說成是一個有擔當的大國,爭相投奔。我此次讓安平君擊陶救趙,只想不得罪趙國,同時換取趙國歸還幾座城池,而后是否還要與趙國結盟,尚在兩可之間。”
他眼神陰冷,絲毫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五國伐齊,趙國出力不少,之后十余年里,趙屢次與燕伐我,占領高唐等大城。故而我素來不信任趙國,也沒興趣與趙國結長久之盟,一旦齊國有難,我不認為趙會救我,這等盟友,要了有何用?”
“但這件事,倒是讓我疑竇頓生,今日召見長安君,他不但對齊國感恩戴德,還吟詩說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這話讓我有些安心,趙國今日能納一魏齊,來日或許也能投桃報李救齊國,結盟之事,卻是有利可圖……”
田法章眼睛雪亮:“吾妻,若是答應了趙國結盟一事,再嫁長公主與趙王鞏固盟約,你覺得如何?”
“妾本不應多言。”君王后垂首道:“但吸取先王的教訓,齊國的處世之道,應當學習黃老,事大國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