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信,如今秦強趙弱,在妾看來,還是不值得開罪秦國。”
“但齊國伐陶邑,已經得罪秦國了,現在就算齊國想中立,恐怕也不容易。”田法章有些無奈,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有時候他們才來得及做出一個決定,局勢就瞬息萬變,讓先前的決定顯得莽撞。如今仔細想想,接納長安君,出兵助趙,就顯得有些魯莽和短視了。
“大王不如再等等。”
君王后笑道:“應該著急的是秦,因為秦懼怕齊趙聯手;趙國也著急,因為趙害怕齊國拋棄趙國,讓趙獨自面對強秦。現如今,應當是兩國競相拉攏齊國才對,大王急什么?”
“我哪能不急……”
齊王一激動,又猛地咳嗽起來,良久后才艱難地說道:“畢竟我能否活過今年都不得而知,也想在死前,將齊國的國策定下來,豈能將一切抉擇,都交給吾妻呢。趙國雖然與齊有不少沖突。但如今是吾妹在攝政,她為人我清楚,雖不至于賣趙與齊,卻絕不會輕易與齊決裂,放眼四面,相較于楚魏燕,還是趙國靠得住……”
“大王真是用心良苦。”
齊王雖然多疑而寡恩,可對君王后卻是發自內心的好,君王后也不由眼圈發紅,拉著丈夫的手哽咽不已。
就在此時,有寺人趨行入室,在帷幕外垂首道:“大王、王后,貂勃大夫求見。”
齊王與君王后面面相覷,這么晚了,負責外事的貂勃還要求見,有什么事比打攪齊王休息還重要?
等齊王掙扎著起身,披上常服,在君王后攙扶下,讓貂勃入內后,卻見貂勃面容看不出喜憂,只是手里捧著一封帛書,小心翼翼地下拜,獻上信件。
“大王,王后,恕臣無禮,此乃秦王口述,秦相親筆所寫書信,必要大王親啟!”